冯渭摇了摇头,看了王小鱼一眼,口中说道:“武侯留下的阵图若是不厉害,咱们也不会被困在了这里。要用阵图来制住敌人,须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耶律倍被困在府中,天时没了。身边只有少数亲信,人和也谈不上。他是到中原避祸的契丹人,虽说李嗣源给他建了府邸,只怕也不会太大,是以这地利也失去了。耶律倍再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怨不得阵图帮不了他。”
王小鱼听冯渭说完之后,心下奇怪,接口问道:“依你说咱们到了这里,又遇到外面的鬼雾,都是阵图在作怪不成?”
冯渭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只怕正是如此。当日洛阳城的百姓纷纷传说,耶律倍的府邸常有怪雾笼罩,十有八九就是他在宅子中试演阵图,才有如此诡异的情形。我到了这里之后,常年不见日月光芒,只有层层雾气四处飘荡,情形诡异之极。若是雾气突然加重,便是有东西要借着雾气兴风作浪,须得万分小心。方才我在这座鬼庄之外行走,看到庄子中突然有雾气升腾,只道那个东西又要出来害人,这才冲进庄子,与各位朋友相遇,也算是缘分。”
厉秋风见王小鱼又将冯渭的话头引开,心下不满,瞪了王小鱼一眼,抢着对冯渭说道:“冯老先生,不知道后来耶律倍逃走了没有?”
冯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倒是想逃,可是逃得了吗?李从珂的兵马与辽军、石敬瑭军打了两三年,地盘越打越小,将士越打越少,最后只能困守洛阳城。他知道自己逃不了啦,便决心自杀,免得被契丹人和石敬瑭生擒活捉,受那无尽的侮辱。李从珂临死之前,突然想到了耶律倍,便派人将他招到宫中,要他与自己一起自焚。耶律倍不肯从命,李从珂倒也并未为难他,让耶律倍自行回家。只是耶律倍走到半路,李从珂派出的侍卫早已埋伏好了。待到耶律倍经过之时,这些侍卫便即一拥而上,将耶律倍当街刺死。这位昔日辽国的皇太子,就此惨死在离着辽国京城万里之外的洛阳城。”
厉秋风、慕容丹砚、戚九听冯渭说到这里,心下都有些凄凉,暗想耶律倍苦心经营,一心想要重夺皇位,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落得如此下场,着实让人感叹。王小鱼却是另一番心思,她听冯渭说完之后,接口问道:“耶律倍就这样死了?这、这也太平常了吧。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死得轰轰烈烈才对。对啦,他死了之后,那份阵图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