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庄主谈兴正浓,被厉秋风如此一说,心下颇为不快,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厉秋风对众人说道:“各位都是东辽县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位家里都是金山银山,仆从家丁众多。我想请各位想一想,这两年之中,家中是否有人说话与以前不同?就像李五说的那人,讲起话来如同是在念戏文。”
众人不晓得厉秋风这话是什么意思,纷纷皱眉苦思。半晌之后,潘师爷道:“我倒想起了一个人,说起话来如同唱戏,简直让人作呕。”
厉秋风道:“潘师爷说的这个人,是在衙门中当差么?”
潘师爷点头说道:“正是。这人说起话来大义凛然,张口必称孔孟,平日里一脸正气。不过我瞧着他是在作戏,故意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世人哪有不爱钱财美女的?若是有,他一定是另有所图!”
厉秋风听到这里,心下雪亮,知道潘师爷又要构陷蒋师爷,不由冷笑了一声,心下暗想,你这个家伙贪婪好色,便以为天下人也与你一般无耻。蒋师爷为人方正,不肯与你和李芝生同流合污,早就被你二人痛恨。即便到了这步田地,你这个家伙还要诬蔑蒋师爷,真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潘师爷话音方落,李芝生道:“老潘,老子不是说过了吗?咱们虽然与老蒋不是一路人,不过他是一个能吏,有他在,咱们省了多少心?你若将他赶走了,许多事情咱们就办不成了。老子把话放在这里,你若再说他的坏话,当心老子翻脸无情。”
潘师爷吓了一跳,连声赔罪,再也不敢说话了。
只听于员外道:“若不是这位公子提起,老朽倒还真没有察觉。这几年老朽庄子里有几个庄头确实有些古怪,说话不像往日那般粗鲁不说,举止也都文雅了些。老朽还以为他们是改了性了,此时想想,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都是泥腿子出身,哪能说变就变?”
于员外说到这里,其余几位大户也如梦初醒,都说这几年家中有人言行举止有了变化。到得后来,就连薛庄主也提到了薛家庄中几个头目言行有异,与此前大不相同。
于员外是一个睿智之人,听众人议论纷纷,知道此事隐藏着极大的危机,他看了厉秋风一眼,口中说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厉秋风道:“在下姓朱。员外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