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南山说完之后,不再理会厉秋风,转头对慕容秋水说道:“慕容先生突然到了这里,想来身有要事,不知道能否给我说说,或许能帮得上忙。”
慕容秋水听寿南山和厉秋风说话,心下倒是微微一动。慕容丹砚在家中养伤半年,慕容秋水与她闲聊之时,已然察觉女儿对厉秋风情根深种。此刻听寿南山说话,他心中暗想,姓厉的武功了得,为人又颇有智计,假已时日,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江湖豪杰。寿老以帝王之尊,对他如此看重,足以说明此人绝非俗人。砚儿喜欢他,可以说是颇有眼光。只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武功再高,也是一个江湖浪子,不知道多少武林大豪、江湖帮派,都想除之而后快。砚儿的一生,岂能托付给此人?!
寿南山见慕容秋水沉吟不答,只道他此行另有图谋,不想让自己知晓,却也并不生气。只听他哈哈一笑,口中说道:“大伙儿在此地相遇,也算是有缘。我和老张在城西杨家老店留宿,打算三四天后离开东辽县。慕容先生若是不急,咱们明日倒可以寻个去处喝上一杯。”
慕容秋水此时才醒过神来,急忙对寿南山道:“真是巧了,我也住在杨家老店。寿老开口,我怎么敢不遵命?”
寿南山听说慕容秋水也住在杨家老店,却也并不奇怪,嘻嘻一笑,道:“东辽县城巴掌大的地方,算得上干净整齐的也就是杨家老店了。咱们与慕容先生住到了一处,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会贤楼望了一眼,咂了咂嘴,口中说道:“可惜会贤楼已经打烊,咱们只能明日再来喝一杯啦。”
寿南山说完之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慕容秋水笑道:“这个好说。咱们好生歇息一晚,明日我请寿老和张老先生到会贤楼来吃酒。”
寿南山哈哈一笑,道:“天下第一剑客请咱们喝酒,那是一定要来的。”
他说到这里,转头对厉秋风道:“小兄弟,你若是没什么事情,明日也到会贤楼,咱们喝上一杯。慕容先生是武林第一人,他请客喝酒,那比皇帝赐宴更加难得啊。”
慕容秋水一惊,急忙拱手说道:“寿老言重了,我哪有这等本事。”
厉秋风心想慕容秋水巴不得自己今晚便坐船离开,定然不愿意再与自己见面?寿南山不晓得其中的原由,邀请自己一起吃酒,自己若是还不识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念及此处,他向寿南山一拱手,口中说道:“多谢寿老惦记。不过晚辈还要在船上等着修补船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海,是以不能陪寿老和张老先生、慕容庄主吃酒。日后晚辈从海外归来,若是有机缘再与几位前辈相见,咱们再把酒言欢龙也不迟。”
慕容秋水听厉秋风说话,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为难,心下倒有些尴尬。正想说话之时,却听寿南山道:“真是可惜啊。方才听说你要去扶桑,须得万分小心。扶桑人凶狠狡诈,见利忘义,与他们打交道,切记不可露富。当年福建巡抚进京述职,曾与我说过倭寇之事。这些扶桑人崇信武力,贪财忘义,极为难缠。你要去往扶桑人老巢,如同进了龙潭虎穴,万万不可马虎。”
厉秋风拱手说道:“多谢寿老提醒。”
他说完之后,思忖了片刻,接着说道:“晚辈几个月前在河南遇到了阳震中阳大人,听他说话,并无与寿老为难之意。不过东厂行事颇为诡异,不晓得他们暗地里在捣什么鬼。寿老和张老先生来到关外,虽然离着京城几千里,也要小心在意,以免被宵小暗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