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桥也在一边笑道:“大和尚,真有你的!幸好老……我没有得罪你,否则你双掌拍了过来,还不立时要了我这条老命?!”
玄机和尚却不理会司徒桥的说笑,站在灶台之前,身形挺拔,如岳临渊,全神贯注盯着灶台,以防有什么变故发生。只是过了片刻,只见锅灶中兀自有热气冒出,却并无什么异状。玄机和尚这才缓缓向前踏了一步,伸长脖子向锅灶之中望去。
厉秋风生怕玄机和尚有失,便也趋前两步,与玄机和尚并肩而立。此时锅灶之中的情形尽数落于二人眼中。只见锅灶内装了大半锅水,却压根没有什么灰衣人的尸体。
厉秋风和玄机和尚心下俱都是悚然一惊,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司徒桥站在后面,见厉秋风和玄机和此模样,心知有异,急忙抢前两步,向锅灶中望了过去。待没有发现尸体,他倒是长出了一口气,口中说道:“想来是这屋子中热气腾腾,那个小娘皮看花了眼,将自己吓昏了过去,却也是有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脚步声响,却是长孙光明和苏岩走了进来。厉秋风等三人一怔,却听长孙光明说道:“我们在大堂中听得后屋之中有异响,是以赶来看个究竟。”
厉秋风将方才的情形说了一遍,苏岩大惊,先是跑到灶台前向锅灶中看了看,待她抬起头来,却是一脸恐慌,口中说道:“可是我明明看到那个灰衣倭贼的尸体躺在锅里,怎么现在却不见了?”
厉秋风道:“司徒先生和长孙先生都说咱们仍然被困在移魂大阵之中,有些事情无法以常理推断,却也并不稀奇。俗话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咱们不必理会这锅中是否有尸体,还是想个法子,尽早离开为好。”
众人回到大堂,各自寻了一张凳子坐下。却见外面虽然仍是白天,不过天空却始终灰濛濛的一片,看不到半点阳光。
玄机和尚道:“这里好生奇怪。若是按照咱们到了这里之后推算,只怕早已过去了一天一夜。可是这里始终都是白天,岂不怪哉?”
司徒桥道:“梦中哪里会有什么白天黑夜之分?大和尚只当是作了一场梦。只不过这场梦是恶梦,而且梦中遇到的凶徒恶鬼,是会吃人和杀人的。”
厉秋风道:“胡掌柜和老严一直没有回来,店小二和厨子又已消失不见。依照眼下的情形推算,咱们逃出了鬼镇和荒村,又被困在了太白居之中。原本想着找到太白居之后,便能找到转回谷口村的道路,看来咱们都想错了。”
长孙光明道:“咱们歇息片刻,然后再想法子寻找出路。大不了咱们走回木桥,再从大雾中摸索着走回去。”
厉秋风等人想到雾中的情形,都有些不寒而栗。只不过与鬼镇和荒村相比,大雾反倒不算太可怕。眼下一时也没有别的法子,却也只好静观其变。几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之间再也无人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玄机和尚说道:“厉施主,贫僧有一事相询,不知施主是否能不吝赐教?”
厉秋风道:“大师有话尽管说便是,厉某绝不隐瞒。”
玄机和尚点了点头,口中说道:“贫僧与厉施主虽然相识不过数日,不过厉施主豪气干云,做事公正,颇有侠义心肠,绝不像传说中的魔教妖人那般邪恶。贫僧想请教厉施主,到底与魔教有没有关联?”
厉秋风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在下与大师初识之时,便已再三说明与魔教无关。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子,机缘巧合之下,受人所托,送一个人到云台山无极观,这才无意中卷入无极观与魔教的纠葛之中。武林各大门派与魔教结怨,在下无意参与其中,还望大师不要误会。在下佩服大师的武功,以大师的武功和佛法修为,原本不该如此执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