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厉秋风也在身边,便即住口不说。片刻之后,他低声问道:“司徒桥离此多远?”
苏岩道:“他似乎也停了下来,距离咱们大约七八十丈远的样子,离咱们埋东西的地方不远。”
孙光明脸色一变,道:“不好,此人说不定已然发觉咱们在这里藏了东西。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已然落在他的手上,若是他将袈裟和禅杖也挖了出来,只怕情势大大不妙。咱们须得将他擒住,不能让他逃了。”
苏岩道:“咱们分头截杀,管保不会被他溜走。”
孙光明点了点头,对厉秋风道:“厉大侠,司徒桥狡诈无比,咱们须得三人联手,才能万无一失。我从右首绕过去,将他去路阻住,苏岩绕向左首,烦请厉大侠从右首逼近,咱们三人联手,将此人擒住。”
厉秋风一怔,道:“若是司徒桥原路退回,这里没有人守住,岂不是被他逃了?”
孙光明摇了摇头,道:“此人十分狡诈,见咱们从左、右和前方攻至,他定然以为咱们是跟踪他到了此处,来路上必然有埋伏。是以他绝对不会按原路逃回,只是会想法子冲出咱们的包围,另寻其它方向逃走。”
厉秋风听他分析的合情合理,心下倒也颇为佩服。三人又小声商量了几句,便依照孙光明的谋划依计而行。苏岩奔向左侧,厉秋风则和孙光明向右首绕去,待奔出了七十余丈,孙光明对厉秋风道:“厉大侠请止步。我向前绕到司徒桥前方,厉大侠从此处折向左行,咱们便可以将司徒桥围住。”
孙光明离开之后,厉秋风等了片刻,估计孙光明已经到了司徒桥的正前方,便即依计向左侧奔去。他知道司徒桥极为警觉,轻功又高,是以奔行之际,脚下极为小心。只是他奔出三四十丈之后,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有人呼喝,听来便是苏岩和司徒桥的声音。他知道两人已经动上了手,却也不必再隐藏行迹,是以右足一点,身子腾空而起,直向发出声音之处扑了过去。
厉秋风两三个起落,已自抢前了二十余丈,影影绰绰瞧见不远处有两人正在缠斗。厉秋风正想凝神观看哪一个是司徒桥,却听到右首脚步声响,有人已奔到近前。紧接着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道白光直射向天空,片刻之后,空中“砰”的一声巨响,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烟花。无数火球在空中四散飞溅,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借着烟花的光亮,厉秋风已自将眼前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只见自己所在之处是一片平地,距离自己三四丈远的地方,苏岩正与司徒桥打在一处。两人身边不远处的地面上被人挖了一个坑,坑边影影绰绰放着几件或长或短的物事。而孙光明已自到了厉秋风右首十余步远的地方,这烟花正是他发射上天的。
孙光明见苏岩正与司徒桥缠斗,一声怒吼,右手拔出长剑,便即上前夹攻。
此时空中的烟花虽然渐渐散落,只不过四周仍然颇为明亮。只见苏岩和孙光明各使长剑,将司徒桥围在中间。两柄长剑寒光闪耀,将司徒桥逼得不住后退。只不过司徒桥虽败不乱,右手钢抓使得也是虎虎生风,不住地将孙光明和苏岩攻过来的长剑遮挡出去。
厉秋风右手提着警恶刀,见三人打得十分激烈,便即快步走到地上那个被挖开的坑旁。借着烟花的光亮,只见坑旁放着一根长约五尺的禅杖,旁边还有一个不大的木箱,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这根禅杖和木箱放在一块麻布上,想来埋在地下之时,便是用这块麻布紧紧包裹。
厉秋风正想上前仔细观看之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却是烟花已然散尽,大地复又陷入黑暗之中。
人若是从光亮之处突然陷入黑暗,即便是武林高手,刹那之间也是双眼不可视物。是以厉秋风心下一凛,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便在此时,只听孙光明道:“司徒桥,你乖乖地把心经交出来,我或许会饶你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