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去了…”
周贵妃见陛下似乎对徐伯清有些上心,便解释道:“西厂公务繁忙,徐督主前来随礼,喝了几杯酒水后就和臣妾打声招呼回去公务了。”
“回去了啊~”
永和帝目光微动,显得有些失神,自顾自的咋舌道:“徐卿乃是朕的伟业支柱,朕竟迟了一步,可惜…可惜啊…”
他语气中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惜,也有些好奇,似乎还有隐藏很深的……
嫉妒!
周贵妃闻言心中一惊…
属实没想到西厂,或者说徐伯清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居然这么重!
她暗自思量着,日后是不是得找个机会去慈宁宫找太后合计一下,也顺便找徐伯清好好赔个罪将这事揭过去…
能不能拉拢到是其次,若是因为些许小事而恼了陛下身边的亲信,那就不值当了。
朱文珏也是目光微凝,暗自思量着日后得找个机会好好接触一下这位西厂督主。
而同席的宋明德和刘源面色亦是一僵。
其中宋明德还好一些…
因为那天追捕段家兄弟的雨夜之后,他便清楚的认知到了自己技不如人,加之本身也没有要和西厂争的意思,故而并没有升起太多心思…
况且他也知道…
徐伯清还欠自己一个人情…
而刘源的心中却有些腻歪了,同为太监,一个东厂督主,一个西厂督主,手中的权利都是陛下赐予的…
如今陛下却说徐伯清是伟业支柱,那他的东厂呢?那他刘源呢?
吏部尚书李永思和刑部尚书仇远没有想那么多,对视一眼后连忙起身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朱文珏见状说道:“父皇,李大人和仇大人挪了位置,可要再添一把椅子?”
“不必了…”
永和帝似是回过了神来。
他看着徐伯清坐过的位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莫名的笑道:“徐卿的这个位置就挺好,很好,朕就坐在这了…”
说罢,他便直接坐在了徐伯清之前所坐的位置上…
“……”
另一边…
朱文景将刘姮娥扶回卧室,斥散了想要来帮忙的丫鬟,锁上门窗后才到满脸急色的凑过去呼唤道:“上仙…上仙??”
“……”
见刘姮娥依然处于昏厥状态,怎么叫都叫不醒,上仙的本体又不知何故的熘出府了,他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面色也有些阴翳。
就在他最为烦躁的时候…
突然听到敲门声…
他本以为是上仙回来了,满脸喜色的上前开门,待开门后看到敲门之人竟是王府的管家,他面色不经一沉,厉声呵斥道:“不是让你们别来打扰本王吗?”
王府的管家满脸急色的说道:“老奴也不想打扰王爷啊,但是陛下来了。”
“谁来都不……等等……”
朱文景下意识的便想责骂,但随即似是反应了过来,脸色一正,瞪着眼睛呵问道:“你刚才说谁来了??”
“陛下…是陛下来了啊!王爷…”
王府的管家满脸急色,见自家王爷愣在原地,也顾不得身份尊卑了,连忙将他往外门拉,说道:“真是陛下来了,还问王爷您怎么离席没有作陪呢,您快走吧…”
“……”
朱文景一个激灵的回过神来,回头瞥了眼刘姮娥后,咬咬牙,当下也顾不得上仙了,连忙一路小跑的往前堂赶去。
…………………
徐伯清平常喜欢看书,所学颇杂。
而且时常观摩张太虚笔下的几本论证书籍,不管是自身学识,还是内力,又或者是眼界,都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
故而观摩段鸿远在《意气诀》中所留的真意时,他的脑袋就像有刻录功能似的,只看一遍,便将段鸿远真意中所施展的那些手段尽数记了下来…
不说别的…
就那真意中对剑道的理解,徐伯清不敢说自己用的会比段鸿远更加精妙,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如刚才宴会上看出那猫妖的害人之意时,瞪的那一眼便是段鸿远参悟‘意境’时所悟出的‘目剑’之法…
以身为剑,以目为锋,以意杀人!
遇到修为不如自己的人,或是妖邪鬼魅之流的存在,对视上后,用眼神杀敌,并不是夸张…
那猫妖道行浅,修为薄…
被‘目剑’之法所斩后,虽然不知什么原因复活了,但身上还有‘目剑’之法的真意残存…
徐伯清便顺着那股残留的真意,一路找到城南…
终于,在一处荒废的宅院中感应到了那猫妖的妖气与自己残留的‘目剑’真意…
见四周无人…
他悄无声息的跃入宅院中…
随即运起天目法眼扫视一圈,目光停在了一处被杂草掩盖的枯井口…
他目光微微一动,随即冷笑着说道:“就你这点道行还敢来蹚水陆法会的浑水?”
“……”
徐伯清的天目法眼清晰可见枯井中的猫妖炸毛似的缩在一处,却并未作答,冷声说道:“我数三声,你选择是自己是出来,或者我亲自下去,看看你有几条命。”
“……”
“三…”
“二…”
“……”
徐伯清的‘一’还没数出口,却见那枯井中窜出一抹黑色灵光,径直往外而逃…
“还想逃!?”
他目光微微一动,伸手隔空一攥,院中的枯草尽数俯首,枝头的枯树无风自动,激荡的内力犹如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