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这个房间的装饰,和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这么多年过去,江凌霄竟然没有换过任何这里的一样家具。
他该是念旧的一个人。
云雪尧翻个身,躺平,望着天花板上的装饰。
只是和过去不同的是,现如今,这里已经几乎没存在他的气息了。
她还记得那一次,她裹在被他睡得很温暖的被窝里,浑身都像裹着他的气息,很快安稳入眠。
第二天早上,她兴致冲冲地去叫他起床,却被他扔了一个大黑脸。
大约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觉得,江凌霄其实是有些嫌弃她的。
嫌弃她是个麻烦,嫌弃她事多,嫌弃她自私自利,不懂得照顾别人情绪……
后来,她就逐渐开始谨小慎微,怕再惹他生气。
算了,云雪尧闭上了眼。
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每每她会回忆起过往,不论是令她开心的,还是令她难过的。
都是这四个字。
一切……都过去了。
带着这样释然的心情,她很快入梦。
只是大约没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换了个环境,云雪尧睡得原本就不是很沉。
但她很快听到了江凌霄的脚步声。
“谁?”他已经走近了门口。
“是我。”江夫人的声音传来,“我找尧尧有点事。”
云雪尧已经小跑了过去。
“回去!”她压低嗓子,把江凌霄朝卧室里推,“你穿的什么?快去换衣服躺好。”
江凌霄甚至只脱了外套,还穿着衬衣。
云雪尧飞速把书房里的被子都塞到了书桌后面,然后走到门口,裹了裹睡衣外套,这才打开了门。
“妈。”
江夫人亲自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盅汤,笑容可掬,
“厨房里给你们炖了汤,凌霄的是安神的,尧尧的是……”她放轻声音,只比了个口型,“安胎的。”
云雪尧:“……”
这么大晚上的让喝汤。
很难说江夫人不是来查岗的……
她请江夫人进来,江夫人左看右看,“凌霄呢?”
“在……洗澡吧。”云雪尧笑笑,有点尴尬。
江凌霄还真的去浴室了。
他本来是真的打算随便在书房将就一晚上,第二天凌晨就去云江再收拾自己的。
书房,几乎就不是睡觉的地方。
“那我等一等吧。”江夫人把汤放到了桌上,坐到了沙发上,“我怕你们喝错了。”
这话说着,她眼神却在往床上瞥。
只瞥一眼,就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眼神,眸底全都是嫌弃。
对儿子的嫌弃……
她都把什么都准备好了,这废物儿子都还能睡到书房里去。
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怕老婆的人啊?
江夫人宁愿他怕一点!
烈女怕缠郎,他懂不懂啊?
等到江凌霄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江夫人,也有点发愣。
她竟然还在。
“你来了?给你煲的汤。”江夫人没好气地指着桌上。
江凌霄垂眼就看到桌上两个汤盅。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语气不善。
江夫人也不介意。
“这个呢,是安胎的,这个呢,是安神的。你喝错了不打紧,我怕尧尧喝错了。所以我要盯着。”
江凌霄神色冷冷,“那你把让她先把安胎的喝了,给我剩安神的不就是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