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依照咱神威军的规矩,不晓得要掉下多少脑袋?
但是若要严格执法,拿下一大批军将又恐孟大将军和余将军生出疑虑,叫他左右为难了。
赵玉林说两位将军都主动去了成都做事,大概率也是考虑到这里了。
他叫苗贵将实际情况详细告知孟、余二位将军,该法办的还是要法办。但是尺度的把握就要注意了。
够不上杀头的罪就都适当放宽一点,咱们整训的目的是治病救人,凝聚军心,以后在军中侦办疑犯都要注意这一点。
苗贵给他讲,还是将凤凰嫂子调回军机监来办差嘛,凤凰嫂子下去办案无人不服,无人敢有造次。
他笑了,说凤凰在福州忙着呢,啥事都要他的夫人下去办,那不晓得还要再娶多少老婆了。
苗贵立马大笑,调侃他春秋正盛,再娶三个五个嫂夫人都没问题。
赵玉林佯装发怒的瞪他一眼端起茶碗吃茶了。
苗贵认真给他说诸般事务忙的不可开交,军纪这块他真的是认为凤凰来做最好。
赵玉林叫先放着,以后再说吧,他认为眼下有一事比较急迫,欲将洪州拿下了。
那江南西路的洪州地处长江边上,自持是最大的造船地,赋税收入颇丰,居然派出巡逻船到大江上以核查税赋为名随意拦截来往的船只搜查。
前不久竟然挡住神威军的军需船队,这还了得。
苗贵说他正想和哥儿商议这个事,洪州的民军自从曾耀祖潜入城里后铁了心倒向临安府使相,彻底投入了两浙集团的怀抱,完全就是临安面向西部的桥头堡。
周边的土匪和违法犯罪的官吏也争相逃去那里,俨然就是一个对抗咱新宋的国中之国。
赵玉林点点头,叫他找个理由,就以抓捕匪首曾耀祖为名拿下洪州,打掉临安西部的这个屏障,叫史贼认清形势,早些醒转来。
苗贵当即答应,他说周平的水师正闲着无聊呢,黄河上的寸金堤打下基础后结冰融化的上游来水几乎哗啦啦流去了大名府、真定府,河南之地没水还只能行驶小船,周平正为没了用武之地发愁呐。
赵玉林叫他好好准备,让水师主打,就像拿下郑州一样一举打进洪州去。
谋定而动,两人商议妥帖,苗贵马上出发啦。
赵玉林却是赶紧坐进书房提起毛笔给老婆大人,国主赵飞燕书写密报。现在情况不同了,新宋建国了,有了主事的中枢院。他必须按照规矩给国主报告用兵方略。
不然,后人都是这样我行我素的干,新宋岂不要国将不国?
还没忙呐,门外柯镇邪报告:临安谢公求见,有飞燕夫人的书信呈上。
赵玉林出来见过谢凌云后坐下吃茶,他看过赵飞燕的书信后晓得此人刚从成都回来,中枢院已经通告两浙,一应事务都到建康府来接洽,赵玉林有全权决断的便利。
两浙必须无条件的回归新宋。
赵玉林不想和他墨迹,找来幕宾真德彬一起会见,告诉他史公提出的那些问题全部都免谈,眼下成都中枢院还没有正式委任史公做两浙的安抚使呢。
他说:既然谢公去了成都,又来到建康了,足见临安的仁人志士寻求新宋一统,归于华夏的诚意和决心,这是两浙百姓之福。
但是,两浙主事的应该拿出足够的诚意,中枢院已经讲的很明确,两浙必须交出军队尽归于兵部,前段时间两浙的巡逻船竟然公开挑衅神威军南海编队就是公然的背叛。
至于用人,史公可以自荐,史公自己也可以做两浙的安抚使,但是临安的皇城司必须改造为新宋的顺风处。
所有官员非血债累累,卖国求荣,罪大恶极者都可以留任,但是必须按照新宋国的吏治新规一岗一人,多余的官员需经过吏部考核后再行调度做事。
两浙必须交出田地户籍重新核定税赋。停止私自滥印钱引,实行新宋的律法。简单来说就是新宋国的土地上必须实现军事,财务,和吏治的统一,妄想独立于新宋国之外绝对行不通。
赵玉林一丝口子都不开,谢凌云听得震耳发聩、目瞪口呆。麻麻德,这是不给史相独立自治的权利呀。
他说:谢公为两浙回归来往成都的奔波劳累,劳苦功高,叫真德彬取五千贯新币过来送给谢公作为往日的盘缠和今后的用度先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