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时间就心疼人家等久了?
不急,咱还要再玩上半个时辰。
索伦把执事送上来的清城茶都喝白了,还没见到人,气的他站起来叫走人,大厅外面传来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执事立即大声说来啦、来啦,赵尚书,赵家公主来啦。
赵飞燕在前,几个女人在后面鱼贯进入了议事大厅。
索泥一看全是赵玉林的女人,小声告诉他哥:真是赵家天下,这里,赵玉林说了算。
索伦不满的看了他弟弟一眼叫做好咯。
这家伙立即昂首挺胸,端坐在椅子上。
两厢见礼过后,索伦大声说诸位迟迟不来见他们,如此怠慢客人哪是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
央金却是毫不客气的说这是新宋有意安排的,蒙古军肆意践踏新宋国土,残害新宋百姓,何时知会过一声?
新宋朝廷难道就不能还以颜色?
索泥借口说新宋毫无商谈诚意,他们来成都还有何用?
不如回去。
赵飞燕马上笑盈盈的说:如此,请便咯,新宋也没请诸位到成都来做客。
她随即起身叫走起。
还没等索伦站起来,赵飞燕她们已经起身离座,顺直娣到了门口对着执事叫送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留下蒙古使团傻乎乎的坐在那里。
索伦怒气冲冲的带着使团刚回到驿馆,却被驿丞告知快些打点行装走人,明日此时必须腾出房间来。
索伦怒了,对着他弟弟骂道:是谁给你发言权的?
忘了咱们出使新宋的任务了吗?
索泥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想到新宋朝廷会如此怠慢他们。
是啊,蒙古帝国的哪一个使团出访他国不是颐指气使,被高高在上的捧着,供着,偏偏来到新宋后人家就是不鸟他们。
索伦叹息一声说今非昔比呀,眼下新宋国的实力越来越强大,咱们在战场上捡不到便宜,草原王庭的国库日渐空虚,大汗是要咱们一探新宋的虚实,设法弄点新宋的银子回去救急呀。
二弟已经成年,咋能如此莽撞坏了大汗的好事?
记住,咱们做使臣的要学会隐忍,为了达到目的,就是摆出一副龟孙的模样又如何?
只要能要到新宋的钞票,那就是大功一件。
索泥不敢再有造次,规规矩矩的呆在驿馆里,索伦找公事房,跑门子,迅速行动起来。
东边,范钟已经来到建康府,正在和孟巩、赵玉林叙话。
孟公的箭伤不是很重,一段精心照料后恢复了许多,轻松地讲着他破获知府吃婴的案件经过。
范钟却是听得动容了,堂堂州府一级的封疆大吏居然做出如此荒唐,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叫人无法想象。
赵玉林问他们:知府没了,转运使也没了,咋办?
孟公说他已经上书成都朝廷,请中枢院派人来。
赵玉林觉得远水解不了近渴,建康府事关东部地区稳定,成都一时怕没有合适的人选,他提议孟公暂代建康知府,范钟暂代转运之职先运作起来,他要在前线走动,只能做些协助的事务。
两人觉得时下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便答应了下来。
三人还在吃茶,卫队长柯镇邪送来急报:江北军团三总队哗变,有三千余人被拉去了蒙军那边。
赵玉林立即呆住。
眼下的神威军有几十万,丢个三千、五千不怕。但是在余街坐镇江北整军的当口,他的主力出现三千多人的哗变就不是小问题啦。
范钟也是着急了,叫让他去余街处了解情况,临机处置。
赵玉林没有同意,一是范钟奔波劳累的刚回来,需要休息。二是这个涉及军务,应该由他来办差,若是他迟迟不亮明态度,余街手下的诸将难免生疑,这就会生出更多的乱子。
三人做了简单分工后他立即出发,赶去颍州。
成都,蒙古使团的索伦跑去锦官城赖着一番陈诉,赵飞燕答应了他次日再谈。
第二天的谈判就迅速进入了快车道,双方坐定之后索伦就开门见山,以新宋国已经继承了大宋的一切,要求新宋国按照前制,转运两百万贯钱的岁币给蒙古,上供绫罗绸缎二十万匹后两国罢战交好。
顺直娣立马怒气冲冲的大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蒙使难道忘了,我新宋立国之初便向天下昭告,概不承认一切不平等的盟约吗?
索泥在边上接话问:都是两国签订的文书盟约,贵国为何说不认就不认了,毫无契约精神,难道就不怕咱大汗冲天一怒举兵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