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任其坐大,他日恐涂炭生灵啊。
哦,他这是说孟公在忧郁啦,原来,这里边还有原来啊。
赵玉林看他的表情,估计他俩都有疑虑,担心将来神威军和临安政权为了统一大业做生死搏杀,苦的还是老百姓。
他吃过一口茶才说先将这里的事情鲁顺了再说吧。
他认为史相可以做两浙的安抚使,但是临安的军队必须改编,由新宋兵部统一指挥调度。临安的吏治也必须按照新宋的规矩进行变革。一个国家必须要统一人事,财务,律法和军队才叫一个国家,不允许任何人乱来。
当然了,诸般事务太多,不急的,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范钟听他如此说来,反而欢喜了。
他不怕赵玉林说要如何做,就怕赵玉林一个字都不吐的不晓得该如何做。老头儿高兴的说这就去和孟公商议。
赵玉林说何需费事,咱们这就去孟公处吃茶。
范钟欢喜的拉着他的手一同出门。
两人来到孟珙的居所坐下把情况一交流,孟珙开森了。他给赵玉林说:过去他和史相共事,此人因在临安朝中有人,又长袖善舞,为荆湖抗蒙还是做了不少好事的。
但是此人心高气傲,一心做到他老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手段确实有些下作了。还设计陷害过哥儿呐。
赵玉林笑着说那些都过去了,孟公有意玉成,可择日去一趟临安看看,如何谈都行,只要他们愿意平安归来。
相信曹国主也会答应的。
孟珙听到赵玉林给了他这个准信,大喜。高兴地说他抽出空闲就去一趟临安看看,史相再有七个八个要求,那军队却是必须交出来的。
赵玉林算是明白了,范钟所言果真不虚。
孟珙和史儿子长期共事,交情深厚,他确实想帮史儿子一把,要将这厮从战争边缘拉回来。想通了之后他也不管孟珙如何说了,让他只管去,相信史公是识大体、顾大局的。
史儿子处心积虑的害赵玉林,让他受益匪浅,尽管他心里极不情愿,嘴巴里还是艰难的吐出了“史公”两个字以示友好。
成都,锦官城已经全面完成了修缮,这个集中办公区域就大多啦,少了奢华的皇家生活居住用房,朝廷所有官员设置的办公地点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央金以保密办公为由,特意将建筑物以赵氏数字的形式做了编号,中枢院的国之重臣全都住进中间靠后的一栋三楼九号院里办公,新宋朝廷的官员全都搬了进去。
诸公开森啦,要举行个新皇城的落成典礼,却叫曹友闻给拦下了。
他的理由是前方战事连连,要省下银子来应对战事,众人在议事大厅里简单吃了一顿饭就算搬家啦。
然而,新朝廷搬迁完毕,中枢院正式入住九号院商议的第一件事却叫老曹头疼了。
襄阳知府陈宸上书,呈报了自己在惩治浙川延误军机案时发现收受了浙川主簿的玉猪儿,犯下了收受贿赂的罪行,请求朝廷责罚。
督察院收到了案件发生的详细文案,认为是真实的,证据确凿。知府陈宸当给予处罚。
这就把老曹给难住啦。
他非常清楚,陈宸可是赵玉林十分喜爱的老婆,两口子常常肆无忌惮的打啵秀恩爱,当街撒狗粮,如何处理都担心赵玉林心有不爽。
他十分为难的叫诸公都说说看,偌大的议事厅却是鸦雀无声,谁敢罔议赵玉林的女人?
这就让议事厅的气氛尴尬啦。
稍后,坐在后排的大理寺正卿宋慈举手发言。
他认为陈知府是属于无心之举。
他查阅了案卷,送礼人明说送的精致瓷器,陈知府也是当瓷器在收藏,既没有变现获取银子,又没有为送礼人谋事损害了朝廷的利益和规矩,应是无罪。
诸公这才慢慢议开来,有的认为宋慈说的在理,人家确实没有损了国家的啥东西嘛。
有的却是认为宋慈在为陈宸开拓说好话了,贻误军机岂能儿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主要担责人咋能一点责任也没有?
陈宸还亲手将送礼者砍头,这是不是欲盖弥彰?
大厅里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央金见老曹看向她那里,晓得老曹不便发话,纠结着要找台阶下。
央金冰雪聪明,她十分清楚曹友闻是不愿意处罚陈宸的,但是公堂之上,陈宸犯案证据确凿,必须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开玩笑,一个大大的昆仑玉做的玉猪儿呐。
搁在后世,就是稀世罕有的和田玉摆件,可是天朝的顶级玉器。不是价值连城也胜过价值连城。
不对陈宸加以处罚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