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林马上叫他打住,别再瞎逼逼。
他说:这里是成都,不是临安朝廷,若再要提啥忠君救主,他直接拉出去砍头。
这厮竟然将脖子一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砍呀,来取老夫项上人头。”
呵呵,玛格逼的,都是一个阉人了,还挺有骨气的呢。
赵玉林瞪了他一眼问:当真不怕死?
就是真不怕死,也没有必要这样稀里糊涂的送命噻。刘公公不辞劳苦,不畏艰辛的走了几千里来到成都,难道就是来送死的?
这家伙是死鸭子是嘴硬,问他是又怎样?
不是,又咋样?
赵玉林呵呵一笑说:是,立即拖出去埋了。不是,就只讲在漠北看到的事实,休提其他。
跟着,他慢条斯理的喊一声:宇轩,去后花园挖个坑,刘公公很瘦,挖小点,够深就行。
众人都晓得他说杀人就杀人,毫不犹豫,立即大惊。
李公连忙摆手说:刘公公只捡事实说来听听便是,哥儿少安毋躁。
老曹见场面太过尴尬,便叫刘公公快些讲讲官家的情况,这是诸公最想听到的。
刘公公脚下已经打颤了。
他躲过蒙古暗卫的追杀,千辛万苦的来到蜀地后以为很安全了,可以皇帝身边人自居,万万没想到遇上赵玉林一个不对就要杀人。
他冷静下来后在众人的劝说下详细介绍了被掳去宋人的悲惨遭遇,还没说完已经泪流满面,哭诉着要曹友闻派兵救人。
赵玉林让楚宇轩进来换了一道茶,待刘公公恢复平静后提醒他不可暴露身份,更不许泄露漠北宋人的半点消息后让洛铭秋将他送去匡思思的丹凤园住下。
丁公叹息一声说官家苦啊。
官家被囚禁在漠北已经有五年,那里太过寒冷,物品奇缺,咱们让官家受苦了。
赵玉林说官家才不苦呢,人是自由的,还被封了王,有酒有美女。倒是那些皇室女眷,临安的无辜女子才受尽凌辱,吃尽苦头啦。
赵飞燕听着听着又抽泣起来。
老曹烦躁地说不提那些烂事了,眼下咱们当如何做啊?
某就问这个。
这个太监突如其来的烂事早已叫他们六神无主,一个个都瞅着赵玉林拿主意。
他站起来走到丁公面前,拿过密诏在油灯上点燃,焚了密诏才说就当刘公公没有回来过,咱们还是一切照旧,继续做好手里的事情。
李公说这如何使得,刘公公分明是带了密诏回来啦。
赵玉林说难道李公忘了?咱们眼下是新宋国,没有大宋啦。
咱们现在是共和制的新宋国,没有君王啦。
众人这才醒悟,感情官家的诏书和这里毫无关系嘛。
老曹犹豫了一下说:理是这个理,但是官家和那么多的宋人毕竟还被囚禁在蒙古人手里。
赵玉林说:咱们唯有精诚团结,励精图治,厉兵秣马救回咱们的所有同胞兄妹,而不是官家一人,或者仅是皇室成员,而是所有的汉人同胞。
他见众人都是一脸的疲惫,感觉自己也累了,给老曹提议散了,暂时就这样处置。
老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叫散了吧,都散了。
他俩刚回府衙,高稼就过来禀报:那导江县的县令因为和修造起街的张家纠结在一起,督促银行向张家放款,顺风司查实之后还没抓他,此贼便畏罪上吊、自杀啦。
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厮的心里素质咋就如此的差,顶不住这点儿压力要上吊呢?
赵玉林问是否查实了县令有罪?
高稼说顺风司的吴大总管只是写了此人与银行贷款有牵连,是他写了条子,要求银行给起街的张家放款。但是搜查县令的住宅却没有赃银、赃物,倒是永康军几个主事的收受了张家大量的财物。
导江县的县丞和主簿交代,永康军的上官长期插手导江县的大小事务。
特别是每年都江堰的岁修,他们都要插一脚,县令几乎成了傀儡,此次张家起街就是上官推荐,可以说是一手操办得。
如此看来,那县令为张家贷款,多半也是受到来自永康军上官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