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林敲敲桌子问赖传芳,去年进军陕州为何不顺?
兄弟们立即哑火了,一个个默不作声。
他说这是在总结经验教训,没有批评、责罚的意思,就是要弄清楚为何会失败?
苗贵站起来说是他指挥不当,他来承担责任。
赖传芳马上跟着站起来说是他的责任,是他没有侦查清楚,低估了敌人的实力导致失败。
赵玉林笑呵呵的叫都坐下,这里不高批斗,也不是要追责,兄弟们推心置腹讨论得失,还是随意一点。
他叫赖传芳仔细说说看。
赖传芳老实交代,一个侦查小分队和蒙军遭遇损失惨重,事件发生之后下边负责侦查的兄弟其实已经产生了疑虑,担心咱们的军示意图被暴露。
因为这个侦查分队携带了先进的神臂弩和两架千里镜,只有一架千里镜带回来了。敌人要是细心一点,肯定会想到的。
然而,他们求战心切没有在意,没有向中军大帐报告这些细节,担心苗总参军小心谨慎,会终止作战计划。
事实上,部队进攻三天后就发现敌人戒备森严,明显是加强了崤函道的防御。
所以,他们东集团应该承担责任。
苗贵接着说这次失败和他过于谨慎也是脱不开干系的,他在部队连续进攻进展不顺时没有及时调整部署,增加军力实施强行突破导致了前功尽弃。
苗贵认为以咱们的军力,要强攻过关,多去函谷还是没得问题的。
赵玉林点点头,对赖传芳提出批评,说军情瞬息万变,身为主将切忌蛮干,你们不把实际情况都讲清楚,苗总参军如何把握?
他心里明白,大概是兄弟们看到他不在,不敢放手用兵,导致苗贵发现敌人有准备后下令退兵,而不是增兵突击,以至于半途而废。
赵玉林让坐在最后边记录的顺直娣给兄弟们续水,上茶,简单分析敌情后认为敌人在初春进军关中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去年在东部咬了一口,到嘴的都是肥肉,春季要进攻有可能还是往东去,半夜吃桃子捡耙的捏嘛。
兄弟们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他说眼下就是浙川方向的敌人没动,但是他们去年没走,为啥?说不定今年想搞个偷袭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敌人在延安府和固原就是佯动,意图牵制咱们兵力。
他打算这就南下武关去看看,关中还是由苗贵和兄弟们坐镇,本着守住的原则放开手脚干,想咋打就咋打。只要蒙军敢来,就坚决给他打转去。
苗贵提出让他去武关,哥儿坐镇关中。众兄弟都是一脸的关切,不希望他再去涉险。
赵玉林谢过大家的关心,说浙川又没得消息,他们去干啥,想偷懒啦?
一个个家伙憨厚的笑起来。
赵玉林告诉大家地盘越来越大了,以后的仗也会越大越大,每个人都要独立自主的指挥作战。
兄弟们讨论了一天,次日分头离开,赵玉林握住苗贵的双手说关中就交给他了,不要有任何顾虑,放手去做。
火凤凰说马玲休息了,还有她,保证将关中的州县衙门都调动起来支援前线作战。
苗贵心里底气更足了,让他放心,长安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他和兄弟们告别,对着凤凰挥挥手拍马去追卫队。
城头上,肖艳正痴痴的看着他一骑绝尘呢,这姑娘在凤凰身边做事,偶然听到赵玉林要走,早早的就去城楼上守着,终于看到她心爱的三少爷了。
因为赵玉林救过她,两人的肌肤有过亲密接触,让赵玉林的印象深深的烙在了肖艳心上,赵玉林受伤她伤心,赵玉林康复了她快乐,两个人的脉搏似乎连在了一起。
洛铭秋看着姑娘因为相思而消瘦,早就想去找火凤凰说明情况了。可是,他那头担心临安的皇帝震怒,这里又怕肖艳的心事暴露后一群女人斗智,搞得他无从下手。
他见官道上早已不见了赵玉林的队伍,上去小声说道:“小公主耶,人都走啦,咱们还是回去吧。”
肖艳无奈的遥望远方,没精打采的朝城下走去。
临安皇宫,肖艳的老爹,皇帝也在郁闷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