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生疑惑,还是坐下去伸手探摸,小女子马上收腿,她这一动带动了伤处,立即发出痛苦的呻︱吟。
老者赶紧上去扶助女子,赵玉林一寸寸慢慢摸过去,认为军医的判断正确,就是关节脱臼,再不复位的话她的伤处就会因为淤血恶化。
他起身指着军医说动手救人噻。
军医连忙往后边缩,卫队长也是红着脸往边上靠,嘴里还咕噜着少爷医术神奇,还是少爷动手的好,三少爷才是神医呢。
玛德,这些贼娃儿顺手就把他给卖了。
这些个家伙心中绝对想摸女子,却又背诵过男女授受不亲的戒条,脚下艰难的挪着后退的步子。
老者看到他闺女肿胀的脚裸,听到他说伤脚会报废,稍一犹豫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请少爷救救大小姐。赵玉林立即伸手去扶他,他马上又改口喊到:“求少爷救救咱家闺女。”
他将老人扶起来,说神威军是官兵一致,是百姓的子弟,不兴跪礼了。
赵玉林再去坐到床边拉开自己的大衣,将小女子的脚放到自己的大腿身上慢慢揉捏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的脚裸。
众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戏班子的女人更是一脸的愤怒和鄙夷。
赵玉林一边在受伤处按摩,一边说肌肉都已经僵硬的像死人了,必须先进行活络。
卫士们晓得赵玉林是在治疗,已经不再像他替肖艳做人工呼吸时鄙夷的看他了。晓得他们的三少爷不是那种人。
小女子却是一脸的通红,愤怒又略带羞涩的盯着他。时不时的还收缩小腿,感觉到痛了才作罢,任其摆布。
赵玉林按摩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觉得小女子的伤处柔和多了,抬头看向屋顶的房梁,吃惊的说道:啊,有条蛇呢。
小女子和众人立马都去观望,搜索蛇影,赵玉林突然起身动手,一拉一推,只听得咔嚓一声,轻松完成了关节复位。
众人没找到屋顶的蛇,从疑惑中又将目光集中到赵玉林手上,还是小女子的脚,他仔细摸完了,说关节已经复位,可以下地试试。
赵玉林笑着说屋顶根本就没有蛇,是他为了吸引小娘子注意力,方便他动手施救有意编造出来的,下床试试吧。
小女子有些不信,赵玉林上前伸手扶住她的左手,姑娘缓缓挪动下了床,慢慢站直了身子,
他问,还痛不痛?
小女子摇摇头,又点点头。
赵玉林说是有点点胀痛,不是刺疼对吧?
小女子又点点头。
赵玉林示意她开步走,小女子试探着走出了一步、两步,三步,赵玉林放开她说,若是骨头断了,裂了,根本就迈不开步。
众人都惊喜的看着小女子,惊叹起赵玉林的医术来了。
他笑呵呵的说都是“碎碎”啦,谁都可以做的。
小女子几步走过来款款施礼,一声“奴家谢过三少爷搭救。”将身子弯了下去,赵玉林作势正要去扶起,那女子突然暴起,右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刺赵玉林胸口。
赵玉林本来要去扶她的,后腿立即一蹬斜向前猛冲,抓住小女子的右手一带,瞬间将她抱紧在怀里连转了三大圈才稳住。
戏班子的人迅速被卫队控制,一个个大喊饶命,那老者更是啰嗦着呢喃,说大小姐这是在作孽呀,害了他戏班十三口子人命。
小女子的匕首已经掉在地上,人瘫软在赵玉林怀里,大哭着说不能替她爹爹报仇了,让她死,让她死吧。
赵玉林将她抱去放在床上,找来围巾布带拴住手脚后出去。
老班主已经交代了,此女竟是汪氏显的小女儿汪优伶。
巩昌府的汪家军战败,汪家人在逃难中失散,汪优伶她娘将她送到戏班子藏起来,自己却被汪家溃兵抓住,百般凌辱致死,这都是报应啊。
汪优伶跟随戏班一路东行,已经从来往的客商嘴里晓得她爹和他哥哥们都死了。她万念俱灰,把账都算到可恶的赵玉林、三少爷身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千载难逢的刺杀机会汪优伶岂能错过,所以刚才她啥也不顾,借助谢恩,将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揣进怀里,转头就刺向赵玉林。
然而,她哪里想得到,赵玉林不但是神威军的指挥使,还是武功高强的穿越者,两个身份叠加,早已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自然留着三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