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施主的气运在北方。”道长风轻云淡地道。青云豁然抬眼看他,目光有些探究,竟然跟白彦衡说的一样,转而瞟了眼白彦衡,清冷的白彦衡始终淡然,青云邪气地添了下唇角。有意思!她身边深藏不露的人真多!青云垂了垂眼,抬头时又时那个吊儿郎当的她。白彦衡掠了眼道长,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此道长的确不是普通的道士,意料之外,就是他竟然追了过来。众将领听到道长的话惊讶了,看不出来,这个道长有点料,跟白军师说的一样。众人相视一眼,低声讨论此事,争论不休。北方到底怎么样,他们不清楚,去不去还是看青爷的意思。“北方啊......”青云意味深长地瞟着道长,在青云再次开口之前截断他的话,“天机不可泄露,贫道只是提点施主,接下来怎么做就是施主的事了。”道长心里冒汗,上官青云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啊,如今的年轻人太聪明,日子真不好混啊!青云扫了众人一眼,挑眉一笑,“就这么决定,先去蛮夷,再去北方!”江湖,我来了!………………在青云他们大军往蛮夷的时候,齐山上官府发生了一件大事,上官青天卷子里家里的银子跑了。“爹,娘,我不走,我答应哥留在家里照顾你们,哥走了我要是也离开家,家里就只剩下你们三了。”青天不愿意走,哥的事娘打击最大,短短几天老了十几岁,人憔悴得不成样子,全家人都知道哥没死,就瞒着娘一个人。他天天陪着娘哄着娘,娘看上去才稍微好点,没人的时候默默流泪,他要是走了,连个哄娘开心的人都没有了。“你哥得罪了边关的元帅,你留在县城不安全。青天,娘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的,一定要保重自己,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要强出头,走吧!别担心我们,家里还有你哥留下的人,还有衙门那边,杜大人可是你哥提携上来的,实在不行大不了咱家的家业赔给他们。”上官震华瞧着夫人存了死志,打算下去陪兔崽子,差点没吓死他,只好将实情跟她说了。得知青云没死,上官夫人顿时活过来了。自家男人跟她细细说了事情的严重性,戏还是要演给外人看,这不,依旧是憔悴的面容,为了显然得更加的悲伤,她还特意化了妆。上官夫人可能是想到了远走他乡的青云,小儿子马上也要走了,受不了离别之苦,捂住脸伤心地被丫鬟扶着进了内室。“走吧!”上官震华也挥手,压低声音道:“你哥交代了,咱们家太显眼了,他不在齐山,咱们点家业靠杜大人很难守住,趁此机会将家业收拢收拢。你哥那份他带走了,你的那份你拿着。再说你哥那边就是烧钱的窟窿,多少银子填进去都没个头,你爹我年纪大了,走不动了,以后你哥那边就交给你了。”上官震华私下又塞给他一叠银票,拍拍他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他不怎么担心小儿子,兔崽子暗中派了高手保护他,明面上还有护卫跟着,这小子精的很,吃不了亏。一听是为了他哥,上官青天纠结了下没在拒绝,给爹娘祖父磕了头,带着刘奎杜淳安的小儿子,三人迅速离开了齐山。大清早的,上官震华一路哭进了衙门里,百姓们都听到了。“哎呦,青天你个天杀的,我把你当亲儿子养,吃的穿的用的,那点比你哥差,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偷了家里的银子跑了。老天爷啊,你咋不劈死小王八蛋。”杜淳安倒了杯茶给他,嚎了一嗓子,喉咙的确有点干,上官震华没客气,喝了茶润润嗓子又冲着衙门大门外嚎一声。“您又何必呢?大人都安排好了,外面兵荒马乱的不安全,您何必将小少爷赶出去。”杜淳安看不懂啊!“你不懂!”上官震华摇了摇头,“外面不安全你以为齐山就安全了?齐山要是安全你们大人……不说那兔崽子,人都不在说也没用。我这些家业总要人继承,青天不错,非常有经商的天赋,留在齐山这偏僻的地方,埋没了。该教的我都教了,其他的就看他自己了。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闯,长长见识,才不枉此生。”说实在的,上官震华舍不得他走,他不可能永远护着他,再说兔崽子养那么兵马费钱,他不得找个人赚钱啊!兔崽子别的先不说,眼光就是好,半路认的弟弟感恩,一心一意念着青云的好。昨晚走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头都磕青了,哭得他都心软差点反悔不让他走了。上官震华心里老不是滋味了,让小儿子背着污名走了,亏心啊!杜淳安嘴角抽抽,他是不懂,可小少爷拐跑了他小儿子,他夫人在家里眼泪汪汪的,看得他难受。一个中午不到,县城的百姓都知道县太爷的弟弟,青天小少爷偷了家里的银子跑了,百姓们唏嘘不已,小少爷平日里笑呵呵的,没一点富家子弟的臭毛病,见谁都是笑,怎么就干出这种没良心的事?真没看出来!一边将他骂个要死,一边替县太爷不值,想当初县太爷对这个弟弟多好,走那带到那,他们亲眼看到的。县太爷一走,他家真是不太平,多灾多难的,连养子也跑了,剩下几个老的在家,那么大的一份家业,连个继承的人都没有,可怜啊!人半夜跑的,衙门捕快追了一天没追上,此事不了了之,除了头几天百姓们念叨几句县太爷识人不清,渐渐的也就忘了这事。除了给县太爷守丧,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衙门贴了新告示,近几年有大旱,明年开始衙门暂时不收税,粮食先垫给百姓,等以后收成好了再补上。告示最后注明,这个政策是前任县太爷上官青云死之前,最后一次为齐山百姓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