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元昭边听边点头。
此事她也知道,而且那忠义伯世子已经出发前往晋西。如无意外,三哥北月礼和游长庚二人能赶在除夕之前回京与家人团聚。
至于边境列国,连年征战,不仅武楚元气大伤,列国也有各类问题要兼顾。还要忙着训练鹰卫,试图突破她的烟花毒针连环攻。
都在休养生息,至少在这一两年之内无战事。
就算有战事,除了忠义伯世子,晋西还有几位得力的将领驻守,出不了乱子……
在匠工场,四周人来人往,人多嘴杂。
两人不曾避讳,慢行慢聊,聊的光明正大不怕旁人听了去。
“对了,严大人说您有位表侄子在我少阳营,姓甚名谁?是哪位?”元昭随口一问。
“哎,殿下不必问。”严大人笑呵呵地摆摆手,“反正他到了您那儿是为了习艺,甭管他是谁,您只管训他们便是!将来能否为陛下效力就看各自本事了。”
那倒是,元昭不再追问,严大人送她踏出少府门口方止步。果不其然,元昭在少府的门外看到宛城长公主的马车,听说在此等候多时了。
她:“……”
向一副了然态度的严大人辞别,元昭坦然坐上宛城长公主的马车。还好,交代少府之事已了,终于可以安然自得地应付这些杂务了。
……
宛城长公主,今年三十多了,眉宇之间略显沧桑,但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丝毫不显老。
一身素白衣裳,脸上无粉饰,肌肤干净白皙。
尽管在孝期,脸上的哀伤之情犹在,举止仍不失优雅温婉,不愧为天下名门望族的淑女典范。
“这次的事,追根究底要怪皇姊约束家人不力。堂堂男儿连小小的蚊虫叮咬都受不住,罔顾男女之防闯进女卫药庐才闹出此事。”宛城歉意道,“难为你在朝堂之上极力维护二人的声誉,不惜与朝臣们吵了起来。
皇姊心里既难过,也特别惶恐……太和,女子站朝堂,恐怕会为你带来极大的麻烦……”
民间的舆论,尤其是学子们的口诛笔伐,能把她批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
“皇姊无需惶恐,”元昭细品长公主府的清茶,不以为意道,“此事发生在我的营地,我理应承担责任。所幸虚惊一场,没有连累皇姊府中的人,不然我于心难安。”
见她完全不受影响的样子,宛城长公主略疑惑,“你丝毫不担心?一个弄不好会身败名裂。”
“克夫,领兵西征,光这两条罪名足以让我身败名裂。”元昭满不在乎,“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小小舆论何需放在心上?”
“可此事对陛下的名声不利,世人皆认为是他的纵容导致女子站朝堂,祸害江山……当然,这是民间的说法,皇姊也是听下人提起才心中戚戚,赶紧找你来商讨解决的法子……”
“请皇姊赐教。”元昭诚恳道。
她今早上的朝,此时才晌午便传遍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