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3万块钱呀!怎么?你们不知道呀……?"
"讲清楚!"
"那是我刚刚用美元从洛阳换回来的,一共是3万8千块啦,是准备用来收货的,我怕放在宾馆不方便,就装在一只黑提包里放在苇丽家的衣柜下面,我和文华去那里就是要把钱取回来的……"
"结果呢?!"
"当然没有取到啦,是三个人抢走的,我看见他们拿着上那个黑提包的……"
这是个新情况,说明罪犯在廖家翻找的也可能是这笔钱。如果真是这样,此案就与文物无关,程金学也就没有了犯罪动机。回到局里,马继志连夜亲自参与了对程金学的突击审讯,此时的程学金,看上去比白天显得更加苍老。
"程金学!不要以为你持有澳门护照就可以逍遥法外,犯罪就是犯罪,跑到哪儿都要受到严惩!"马继志声色俱厉地说。
"我真的没有杀她呀!那位卖凉皮的可以证明的啦……!"
"尽管有人可以证明案发时你不在现埸,但并不能证明你不会雇用别人充当杀手!"
"冤枉啊!我为什么要杀她的啦?我没有这种动机呀!我弟弟还指望她办出来呢……再说我们干这个,没有她跑交通是不行的啦!还有,如果我是为了文物,那为什么不把文物拿走?还搭上了3万块钱,还要搭上魏文华呢?还有,如果是我找人干的,我就不会给魏文华她姐姐留条子,说明我知道这件事了啦!"
"假如这事真的与你无关,那为什么不积极配合我们的,反而要跑呢?"
程金学抱着头说:"我害怕的啦……我怕公安找到我,倒文物的事就发了……我是有罪的!我走私文物!我指使别人盗挖古墓!可是我绝对不敢杀人的呀!"
"那我再问你,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去过廖苇丽家?"
"魏文华也经常去的啦。"
"除了魏文华还有谁?尤其是,谁还知道那里有那么多钱?!"
程金学绞尽脑想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说:"还有、还有一个人……不过,那个关系不大的啦……"
"说!到底还有谁?!"
"还有一个……一个'蚌',就是'野鸡'啦……"
"讲仔细一些!"马继志厉声喝道。
程金学看了马继志一眼:"就在廖苇丽家出事的前两天……不!是前一天……不对!是前两天,我刚刚去洛阳换了一些人民币回来,想直接回宾馆,但是一想到魏文华那个大肚子,我就……"
"讲下去!"
程金学嚅嗫道:"我……就去了解放路天桥……挂了一个'蚌'……我把她……带到廖苇丽家……"
"她叫个啥名字?!"
"我不知道……这种事哪有问名字的啦?"
………
事后调查,程金学的交待基本属实,他确实没有杀害廖苇丽和魏文华的动机。从现埸分析,罪犯是冲着廖苇丽来的,魏文华只是个误闯进来的替死鬼。可以断定的是,这决不是一起情杀案,那就只能是仇杀或财杀。程金学与廖、魏二人没有仇恨,相反倒有利益关系,杀死她们对他没利;若说是为财,正象他自己说的,为什么大的文物他不拿走,反而要搭上一大笔钱呢?!
另一方面,尽管廖苇丽平日心高气盛,但表面上还是颇有修养,通过对她的社会关系逐一排查,可以肯定不会有人对她如此恨之入骨,必欲治之死地而后快。这样一来,财杀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从现埸也可看出,罪犯的目标就是那近4万元现金。如果程金学所说是真,那么找到他所说的这个妓女就成了破案的关键。
接下来的几天里,干警们轮流带着程金学上街寻找这个"蚌"。程金学知道,解脱自己的全部希望就寄托在这个连姓名也不知道"鸡"身上,因此他格外卖力。每看到一个背影相象的女青年,他便迫不急待地上前拉住人家,结果当然是招来人家的白眼和唾骂。一连多日,那只"鸡"好象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看起来,文物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但可喜的是,峰回路转,撬杠的线索却有了戏剧性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