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总会有的,裕琳,你得沉得住气。”
华裕琳一生气,脚下的石子便遭了秧,石子们被踢得晕头转向。华裕琳打着哈欠去上班,在每天的上班路上,灵魂都不在身上。周可行晨练归来,正好遇见了她,问她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华裕琳如实说道:“我们就不能联合起来,把汪玉春赶出儒林街吗?”
“肯定不行。”周可行断然拒绝了她:“群起而攻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暴力。他固然讨厌,但我们不能用极端的方式来对待他。那样对他不公平,对我们更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千万别把我当成一个不讲理的人。”华裕琳说道:“我就是被气昏了头。”
“我明白……”周可行说道:“我跟他打交道的时间远长于你,我更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华小姐,别跟他来硬的,那样对我们都没什么好处。”
对待这种无赖,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好办法。
谢宏轩想跟汪玉春谈谈,可是汪玉春根本不给他机会。就在汪家门口,汪玉春委屈而又隐忍地说道:“您是方圆几公里之内最讲道理的老人,所有人都念着您一声好,你也知道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你才敢这样教训我吧?”
好家伙,谢宏轩还没开口,就被堵得心口疼。
汪玉春眼望天空,悠悠说道:“我命苦,小时候那么想学音乐,可是穷人家的孩子哪儿配得上学?我就熬啊熬,熬到现在,晚上下了班,回到家,我就想放松放松,难道这点儿权力也要被无情地剥夺吗?我就不配有自己的生活吗?”
谢宏轩的战术又乱了。他总是这样不战而败。
但是他又不想败得这样快,挣扎着说了几句:“那个,也不是不让你享受,只是这个时间和音量嘛,该注意还是得注意。不止一两个邻居争吵过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你影响的不是一家两家。”
“那就让他们报警好了。”汪玉春毫不在意地说道:“既然我那么十恶不赦,那就让警察把我抓走算了。”
谢宏轩便彻底没辙了,灰溜溜地回家去了。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为什么要出头呢?以什么样的名义出头呢?难道,自己真有一种“德高望重”的优越感,只要遇到不平事,就要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手画脚一番?
谢宏轩仰天长叹——谢宏轩啊谢宏轩,你可消停一点儿吧!别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还不自知!
难得可以休息一个周末,儒林街的三个男孩结伴回来了。汪浩川是不想回家的,但是宿舍要施工,他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不情不愿地回来了。他一下公交车,就敏锐地感受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他的心猛地一沉,难道家里又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很不好的那种事?
在胡同里遇到了宋金泉,三个男孩都打了招呼,但宋金泉的反应却不冷不热,甚至冲着汪浩川翻了一个白眼。在好朋友不解的眼光中,汪浩川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了家门,他直到,未知的大麻烦正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