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厂长!你们厂子现在也走上正轨了呗?”
“托江厂长的福,上次用你给的那两万块钱发了一个月工资,起码厂里的工人能吃上饭,算是安定下来了,若是没有你们厂的订单,我们厂怕是就消失了。”
“大家互相帮扶吗!针织厂若想长久的生存下去,就需要与时俱进, 不能故步自封,要及时更新自己的材料库,做出符合潮流的产品,才能长盛不衰的立于不败之地。”
关秉忠叹气:“说的容易,但做起来就难了,我在这个厂长的位置上能干几天都是未知,开拓就别指望了,能守成,我就心满意足了。”
“嗯?关厂长您这话里可是有话啊。”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关厂长!实在不行, 你把厂子包下来自己说了算不就完了吗!”
针织厂上面还有轻纺局管着,管着的人多了,事儿自然就多。
那么多人有一个码头拜不到,说不定就給你整出些什么事儿。
承包了,有了充分的自主经营权,一年上交够该交的钱,谁的话我都不听,多清净。
“这个事儿我也考虑了,但是有些复杂,以后再说吧。”
针织厂作为鞋厂的生产原料来源地,江宇自然不希望它有什么动荡,那样会影响鞋厂生产的。
布料卸完后,财会给对方结算了货款,江宇送关秉忠到大门外,直到对方是汽车拐上南边的大道才收回目光。
“刘师傅!我家今天拆房子,我回去看看, 下午我就不来了。”
“好!你放心回去吧, 厂子有我在, 保证不会出什么事情。”
江宇家翻新房子的事情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大早,严宏丘就带着手下的瓦匠来拆房子了。
房子这个东西盖的时候慢,但拆起来就非常快了。
江宇回到家的时候是两点多钟,他家的四间土房已经被拆的就剩下南边山墙和后墙,其余地方都被夷为平地了。
看这样子到天黑,这房子基本也就拆平了。
江宇站在远处看瓦匠们一砖一瓦的拆房子。
对这栋房子江宇的感情还是有些复杂的,他在这里出生长大,要说没一点感情那是假的。
按理说这栋老宅他应该保留,将来留个念想当个回忆参照物什么的。
严宏丘这帮瓦匠手脚是真的麻利,一天拆完了房子,一天挖好了地基,到第三天已经开始用石头装基了,到天黑时候地基也装好,并且石头地基上用钢筋水泥打一道圈梁。
混凝土圈梁需要一段时间的养生期,明天瓦匠也就不会来了。
严宏丘叮嘱江宇白天别忘了给圈梁浇水,然后就带着瓦匠离去。
这里热闹了三四天又陷入清净,而且还要清净一段时间。
母亲就在露天的大锅里做好了饭, 一家人坐在露天地里吃晚饭。
晚饭吃完这天就已经黑了。
吃完晚饭父母回沟口外的小屋睡觉, 江滨去了队部。
这几天是他人生最得意的阶段。
队部那里晚上多热闹呀, 还没有人管, 他简直就撒野了,像放飞的风筝一样没了约束。
今天晚上还有电影上演,因此一放下碗筷都不用别人催促就一溜烟地跑了。
江雪吃完饭也走了,到白雪家去了。
这里就剩下江宇自己,他围着房场转了两圈,拉亮了两盏电灯,就回到窝棚里躺下,一边听沟口队部方向隐隐约约传来放电影的声音,一边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明天鞋厂一款新鞋就要下线了,就是那款仿匡威1970s款,同时还有这款鞋的矮帮款,不知道市场的接受度会如何。
正好明天蒋志强会来,让他先拿回去卖卖。
蒋志强老这么来回跑也不是办法,误工误时还费钱,从松阳坐车到东河也是三十多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