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大字不识一个,你怎么上学?学什么?”沈首辅嘲弄道,“我不管你打的什么心思,只是我当年交代的事你记住了,你是一个毁掉容貌的人。”
沈少从抬起头,“祖父若是担心我给府上带来麻烦,何不直接对外张扬我死了,我也可以离开府中,日后什么事与府中也无关。”
“放肆,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谁教你的。”
“从小我就没有人管,祖父觉得谁能教我呢。”
“你真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李德宝一个蠢货,能帮你进学院就真能护得住你?”
“这些年,我一直也不承想过靠谁。”
“不靠沈府,你能安稳的活到现在?”
“我只是一个孩子,谁会杀我?”沈少从怒气摘下脸上的面具,“就因为这张脸?祖父这些年一直拿我的脸说事,我也想问问,我这张脸到底惹什么麻烦了?”
沈首辅在他拿下面具那一刻,直接扭开头,根本不去看孙子的容貌。
他不敢看。
只要看到孙子的脸,他就会想起死去的妻子儿子,全家被屠杀的场面。
正是因为儿子一张脸招惹来的。
“你立马出去,我不管你晚上出去做什么?总之日后出府,除了学院,哪里也不许去。”
面对看都不想多看自己一眼的人,沈少从嘲弄的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祖父子休息了。”
丢下话,人走到院子里。
沈少从心里的冷意才慢慢退去。
就因为当年父亲的脸惹下的事,他就要把自己的脸遮挡起来,小的时候他曾无数次想过毁掉自己的脸,可最后还是没有去做。
祖父对他的厌恶哪里是因为他的脸,只因为他是父亲的孩子。
沈府前后院的灯都灭了,沈亦行才从窗前离开。
大哥半夜出去,祖父又将人叫到书房,在书房里说了什么?
他抿抿唇,直到听人回到自己院,他才休息。
白日里,宫里的嬷嬷上午便到了顾府与郡王府,两家挨着,宫嬷嬷也是同时到的。
宫里派来的嬷嬷面无表情,眼珠都不会多转一眼,只让人在院里放了铺垫,让顾蓁蓁跪着听训,多一句话也不说。
顾蓁蓁才用过早饭,天气冷所以她也穿的比平日里厚一些,宫里嬷嬷念着训诫的话,一直到今日结束,顾蓁蓁都没有动一下。
让跟过来的宫中侍从都挑不出毛病来。
而与此同时,在祥轩阁里,周钰棋与几个密友来用饭,看到出现在酒楼里的顾蓁蓁,几人都愣住了。
宫里的嬷嬷一出来,各府就都得了信,应该在府里听训诫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酒楼呢?
徐谣第一个跳出来,“顾二,你竟然敢偷偷出府?”
皇后娘娘可是当着京都众妇人的下的旨,禁足一个月的。
不听训诫也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出府,这也太嚣张了。
徐谣激动不已,声音大了起来,“你们都看到了吧?顾二不听皇后娘娘的旨意,她这是在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