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有血有肉有情,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和父亲,可是无情的战争却让他们抛弃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一组原地掩护,二组进攻,三组和四组两侧包抄!”新的命令下达,还未来得及松懈的神经再次绷紧,短暂平静的战场又响起激烈的枪声。
吴道趴在坑洼里,警惕地端着枪,一旦瞄准镜里出现人影他就会扣动扳机。今天总要有一方退让,不然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哒哒哒...”
“叭叭叭...”
“哄”,尘土飞扬,子弹乱飞。
吴道深吸一口气,双眼如鹰般寻找着自己的猎物。黑影闪过,扣动扳机。
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他茫然地站在一个光蒙蒙的空间。这里没有敌人也没枪声,静谧的针落可闻。
他茫然地环视四周,自己置身在一个白色的光球里面。他想离开这里,双脚却重如千钧,他想喊却张不开嘴,只能惊恐地瞪着双眼。
房间内,他的额头逐渐亮起白光,白光仿若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光扩展,紧贴着他的身体把他包裹,看起来就像一个硕大的茧。
他在光球里面目狰狞地攥紧双拳,可他连双臂都抬不起来,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看着光球缩小。
不能坐以待毙,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完,于是他奋力挣扎,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身上的肌肉隆起。奈何光罩像紧箍咒一般,他越是挣扎身上的禁锢之力越紧。
他的双眼赤红,鼻孔和耳孔流出鲜血,甚至皮肤有的地方也渗出鲜血。
“呼”,他呼出一口气松懈,身上的禁锢之力顿时消失,疼痛感袭遍全身,让他情不自禁地痛吟出声,眉头再次蹙紧。
他认了,不得不认,因为他知道,越是反抗死得越快,与其白白浪费精力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光罩越缩越小,全身竟出现暖洋洋的感觉,不仅如此,疼痛感也在逐渐消失。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诧异地看着面前靠近的光晕。他下意识地抬手摸向光晕,然后喜出望外看向自己的手。
能动啦,竟然能动啦!他试着向前迈步,腿轻易地抬起来,身体如同羽毛一般飘起。
“啵”,头撞在光罩上,光晕徒然缩紧贴在他的身上,顺着汗毛孔钻进身体里。
这一刹他仿若重回母胎,舒服地闭上双眼并蜷缩起来,蜷成一个光茧,白光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他的身体。
鼻孔、耳孔和身上的鲜血消失不见,他又恢复先前的姿势,只不过表情不再痛苦,眉头也没皱起,反而脸上洋溢着舒心的微笑。
另一间卧室之中,云星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起,张琦则一脸的痛苦,两个人的额头上出现颜色不同的光点,云星额头上的是蓝色,张琦是红色,两个人此时也出现了和吴道一样的情况。
张琦的五官挤在一起,皮肤渗出一层淡红的鲜血,显然她的症状比吴道还要严重。然而此时没人能够救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啊!”她发出一声痛呼,鼻子、嘴和耳朵同时喷出鲜血,头一歪失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