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师真这么有用?光驻扎在那,就吓得他们马上开拔了?”莫来斯得知围在南热市周围的政府军正在撤离,有些发愣。在不敢相信地出去拿望远镜看了一会儿后,这才接受了南热市危机解除,他们撑下来了的事实。
“看这样子反正是发挥作用了,不然他们有什么理由现在撤离吗?”参谋长双手叉腰,站在指挥部门前,笑着道。
“不能掉以轻心,这说不准是他们的障眼法,想故意引我们松懈。”莫来斯还是决定让同志们再坚守一段时间。
“有道理,我去安排。”参谋长大笑着出了指挥部。
“扑通。”
莫来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张快被讨论烂了的地图,拿起了烟,却没点燃。
这几天南热的世界一片灰暗,他真的是靠着信念,带领大家坚守着。
昨夜,大雨滂沱,他站在战壕之上,看着眼前怎么杀都杀不完的政府军离他们越来越近,甚至有几次真的杀上了阵地时,心底升起过不曾对外提及的绝望。
大家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怎么一次又一次把政府军打退的,他记不太清了。
昨夜的经历彷佛已有十年那么遥远。
“呼……”莫来斯轻呼一口气,吐出了一周的压力。
南热市真的守住了。
平等军的防线扛住了重压。
约瑟夫审时度势,派人果断地拿下了普罗,令平等军不再被动。
这不止是南热市的拂晓,更是属于国际平等联盟的拂晓。
“呵呵……”他仰起头,干笑了几声,“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
来泽因、平等大楼、国际平等联盟主席办公室
“普罗市已被攻占!”
“莫来斯将军他们撑过了政府军的这次全面进攻!”
“南热市附近的政府军撤军了!”
一条又一条的喜讯传至伯因的耳边。
“太好了!”
“漂亮!该我们反攻了!”
“真痛快!”
齐聚在办公室里等消息的干部们欢呼着。
南热市的危机,整条战线的压力令他们的心头也不得轻松,如今情况的扭转,让他们都得以大口大口喘气。
脸白得可怕的伯因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他笑眼看着同志们的欢呼,想到莫来斯一切安好,胜利的天平不再那么不平衡后,悬着心放了下来。
“主席!”罗尔森医生走到伯因身边,“您总该休息了吧?”
坐在轮椅上,变得瘦弱的伯因仰头看着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但在那之前,代我向莫来斯那边发一封电报。”
罗尔森医生贴近伯因:“您想发什么?”
“就说,天亮了。”
——
同一时间
巴什帝国、冬堡、和平街、酒馆
布列西的天已经亮了,而巴什这边还黑着,距离天亮仍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维拉克在隔间里等了三四个小时,等到了店里连喝酒的人都没有了。
他在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想到了最好的情况,也想到了莫来斯他们在这场雨夜之战中牺牲,南热失守,平等军整体防线及及可危的可能。
“呼……”
最后一支烟抽完,烟灰缸已满。
“冬冬冬。”
“请进!”听到敲门声,因熬夜整个人变得迟钝的维拉克瞬间清新。
酒保维克多同志带着一位分站的同志进入了隔间。
“维拉克同志!”那名分站负责过来传达消息的同志道。
“布列西怎么样?!”维拉克没心思寒暄,直问结果。
“赢了!”分站同志道。
赢了!
短短两个字,让维拉克有点想要热泪盈眶的感觉。
“约瑟夫将军带兵攻占了普罗,莫来斯将军带人守住了南热,政府军也在不久前为了避免被约瑟夫将军断掉退路,抓紧撤退了。现在南热市的危机彻底解除,我们的反攻就要打响了……”
“好……好……”听着那边的情况,维拉克只能简单地蹦出一两个字回应。
一个月前,他在布列西大战将至时来到了巴什,而后,他带领分站的同志们重振旗鼓,布列西那边国际平等联盟则同政府军展开了最勐烈的正面战斗。
其实比起孤单地在巴什斗争,他更想和熟悉的战友们一起在布列西奋战。但考虑到大局和伯因的期望,他不能那么做。
他能的,仅有在这边工作完,通过闲暇时间写信同挚友们聊一聊,在精神上与他们同在。
“如此一来,我们在布列西的情况就应该会逐渐好转了。等再过一段时间,我们的力量不断得到增强,优势会一点一点靠向我们的。”维克多同志听完情况,由衷地说道。
“嗯……最难的一个月他们已经坚持过去了,接下来有约瑟夫同志、莫来斯同志他们带领,平等军一定可以转守为攻,收复政府军占据的城市,让整个布列西都被自由平等的光明所照耀。”维拉克坚信。
“情况就是这样,那我先走了。”传消息的同志说完情况就要离开。
“辛苦你这么晚冒着危险过来了,小心一点。”维拉克起身送走了传信同志。
“您也去休息吧,再不睡的话,天都要亮了。”空落落的酒馆里,维克多同志劝道。
“嗯……”维拉克缓步走至门前,看着还漆黑的夜空,“布列西已经天亮了,我们也该了。”
维克多听出维拉克这是双重意思,第一个意思是布列西与巴什有时差,第二个则是革命的进程:“巴什的天是比布列西亮得晚一点,但也仅仅只是晚一些罢了,谁都无法阻止光芒的到来。”
“是啊,谁都无法阻止。”维拉克扭头笑,“好了,不早了,我们也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