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吧,他们估计都在等着了。”基汀同样心潮澎湃,但还是没有像伯因那样因太多情绪堆积,而有些没克制住自己。
“……嗯。”伯因稍稍低下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咔嚓!”
“咔嚓!”
四周除却震天响的欢呼,还有一些人搬来了照相机疯狂拍照。
平等会旗帜之下,平等会会长伯因走入政府大楼的场景势必会在短时间内席卷全世界,成为可以盖过几场大战的头条新闻。
深知这一幕将被全世界的人看到,伯因强撑着身体,尽可能不表露出颓弱,与基汀等人走进了大楼里。
大楼里看着似乎和往常一样,有着一群群忙碌的身影。只是如今这群身影不再是政府的工作人员,而是平等会的同志们以及独立混编师的士兵。
“会长,啊不,主席。”莫莱斯还在组织同志们接管政府大楼,维拉克和约瑟夫负责来接应伯因。
“楼内情况怎么样了?”进入大楼,没了那么多目光盯着后,伯因有点掩饰不住虚弱,声音有气无力的。
“正在稳步接手工作。另外据我所知,外面的情况也普遍顺利,只有银行门前出现了些骚乱,莱泽因各个出口前,想逃离出去的部分权贵与我们爆发了小规模枪战,但这些都得到了及时的控制。”约瑟夫答道。
这些都在伯因的预料之内,属于旧政府倒台后必然会出现的状况:“弗朗索瓦呢?”
“一开始他和一众大臣还被蒙在鼓里,被我们假借保护的名义安置在了会客厅中。现在外面的动静太大,再加上连旗帜都被换了,他们已经发现了异常,要求守在门口的士兵放他们出去。”
“正好,我去见见他们吧。”伯因很久以前就有与弗朗索瓦面对面谈一次话的念头了,没想到如今真的成真,并且处境还完成了对调。
“跟我来。”约瑟夫请着伯因上楼。
维拉克在一旁提醒伯因今日的工作安排:“见完弗朗索瓦,您就得主持大局,迅速稳定莱泽因的局势,对其他分站的情况进行调度了。如果一切都能按照计划进行,那么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您还需要去莱泽因大广场进行公开讲话。”
“嗯,没有问题。”伯因点了点头。
维拉克放缓了点脚步,等到与基汀并肩时低声道:“老师,伯因的情况怎么样?”
“还好,不用担心。”基汀还特意冲一旁撇了下脑袋,示意他们随行人员中有专门的医生照顾伯因。
“那就行……”维拉克松了口气,脸色又迫不及待地露出笑容,“现在来看咱们还是比较顺利的,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就是不知道外面整体上是什么情况,民众们怎么看待这场革命。”
“一些暂时的慌乱,一些预料到未来或许是美好的欢呼……我在来时的路上看到了这些。但究竟会怎么样,民众们怎么看待我们,还需要由我们接下来要落实的每一件实事来决定。”基汀道。
当下民众们当然不可能直接全部欢呼拥簇,有的人一定会担心平等会能不能做得比政府好,平等会又会不会再被政府的军队推翻,最终没有改变什么,反而闹得莱泽因乱成一片。
这些同样需要时间才能解决。
目前能有这样的反响,已经很好了,没有辜负平等会这么长时间的宣传工作。
说着,一行人走进了电梯,很快就上到了弗朗索瓦、大臣们被软禁的楼层。
“你们都不想活了吗?!快放我们出去!”
“知道总统先生手底下还有多少军队吗?真以为你们一个小小的独立混编师投靠了平等会,就能变得大富大贵?!”
“快把门打开!要是总统先生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电梯门刚一开,吵闹声就灌入了众人的耳中。
“呵呵。”伯因没把大臣们的那些叫嚣放在心上。
“跟我来。”约瑟夫带着一行人走向吵闹的源头——会客厅。
“将军!”
“将军!”
会客厅前驻守的一队士兵向约瑟夫敬礼。
“里面都还好吧?”约瑟夫问。
“除了人一直在乱喊乱叫外没什么问题!”士兵答道。
“好,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几位应该都是你们只在报纸、通缉令上见过的人,这位是维拉克,这位是基汀,这位是原平等会会长,现任国际平等联盟主席的伯因。”
“您就是伯因!您好!”士兵们迅速认出大名鼎鼎的伯因几人,再一次郑重地敬了军礼。
“你们好。”伯因在进去之前,先应士兵们的请求,和他们一一握手。
随后,士兵们将门打开,先行进去端起枪支控制了局势。
“都给我安静!站到那边去!”
“不许乱动!”
前脚还叫嚷着要士兵们好看的大臣们在士兵们真的进来后,一个比一个怂,不用说就纷纷噤声,堆到了角落里站着。
唯有弗朗索瓦坐在一张椅子上,冷视来人:“你就是平等会的会长伯因吧。”
伯因从其语气中听出了怒气,他扬起嘴角,在眼疾手快的维拉克搬来一张椅子后,与弗朗索瓦相对而坐:“您知道我?”
“你这几年把莱泽因搅得天翻地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弗朗索瓦嘲笑一声,对伯因故作惊讶的表现感到不满。
“那您应该同时记得更多的人,比如弗朗西斯、克里斯。”伯因道。
“我很佩服你的手段,能在不知不觉中控制独立混编师、卫队兵团,还有胆量攻进这里把我挟持起来。”弗朗索瓦眯着眼睛,强装出一副哪怕已被敌人团团包围,也毫不惧怕的样子,“但你有没有想过,偌大的布列西,不是只有这一支军队。就算你现在能掌控莱泽因,也只是一时的罢了。等驻扎在各个地方的大军回援,独立混编师根本不够看的,到那时候,一切就会恢复原状。”
“所以……您是希望我现在带人退出政府大楼,趁早认输?”伯因问。
弗朗索瓦仰起头,一脸高傲:“这是你仅有的路。”
“您觉得我们会考虑不到其他地方的驻军吗?从计划开始前就被关在这里,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通讯,您是如何这么肯定我们没有针对各种情况做了万全准备的?”伯因平静地注视着弗朗索瓦。
其他大臣一丁点声音也不敢发出,耸着脖子目睹着弗朗索瓦的头、肩渐渐低下、松垮。
“……你来见我,是想做什么?”弗朗索瓦沉默了片刻,问出第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