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拜访伊蒂丝打开心结后,维拉克在同志们的护送下安全返回了平等会总站。
就当他打算去找基汀分享自己的心得收获时,却恰好撞上了看上去正要出去的伯因、莫莱斯、查理斯、阿德尔四人。
“维拉克。”伯因看到维拉克神情轻松,好似已经脱离了分站同志们牺牲的阴霾,颇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维拉克在四人面前停下:“去秘密见了一趟牺牲的朋友的家属,在她那里想通了很多事情。”
伯因其实不是很提倡去看望牺牲同志的家属,因为这有一定的可能会给对方造成麻烦,不过维拉克平时做事相当谨慎应当不会有事,而且看样子这一次见面受益良多,他便没多说什么:“那就好,越是这样的时期,越需要我们挺住。”
“嗯。”维拉克扭头看了眼阿德尔,“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骑兵团团长约瑟夫那边调查得差不多了,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再和政府无效僵持,所以就第一时间派人去联系安排了他和阿德尔见面,这正要送他过去。”伯因道。
“这么快?”今天一天维拉克都因为精神状态不太好没有去会议厅,自然不了解情况。
“当然是越快越好。”站在伯因旁边的莫莱斯道。
维拉克毛遂自荐:“我陪他过去吧。”
“不用,查理斯会带情报部的人保护好他的,我和莫莱斯也就是待会儿把他送上车罢了。”伯因拒绝了维拉克的请求,“你先回去休息吧,等吃过晚饭来会议厅我们开个会。”
“好。”维拉克看向阿德尔,“有把握吗?”
“放心。”阿德尔快听烦了平等会众人对他的担忧。
“你们总归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不能拿以前的印象去轻易地判断。总之……注意安全。”维拉克回想起只是来莱泽因没几天就背叛了自己的邓普斯,往边走了两步让开路提醒道。
阿德尔“嗯”了一声,随伯因、莫莱斯、查理斯朝外面走去。
维拉克停留在原地目视他们离开后,找到了正和其他同志们准备明天哀悼会工作的基汀:“老师,我回来了。”
“感觉怎么样?”基汀在会堂里安顿完一名同志任务后,笑着迎向了精神面貌大不一样的维拉克。
“确实很有用,一些意外的收获让我把所有的东西都想通了。”维拉克就近在简陋的观众席坐下,“谢谢您,要不是您建议我去见见道恩的妻子伊蒂丝,我恐怕现在还一蹶不振。”
“说说看?”基汀坐在了维拉克的旁边。
维拉克深吸了一口气,组织了下语言:“伊蒂丝她们算是重新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听她的意思,留在莱泽因不止是罗斯他们觉得离得近方便照应,也是她自己想替道恩看到我们胜利,创造出承诺给他们的新世界。”
“她们看着,就像是那些牺牲了的人看着,我们再怎么样都不能让他们失望,让他们觉得自己的牺牲是白白浪费了的,对吗?”基汀道。
“嗯。”维拉克就是这个意思,“有她们监督,我不敢有丝毫松懈了。”
“但看上去远不止因为这个吧?”基汀对维拉克很是了解,他感觉这一点可以让维拉克重新振作起来,但还不至于让他变得轻松。
“是的,什么都瞒不过您……”维拉克笑过之后说起今天最深刻的感受,“我拜访伊蒂丝的时候,还见到了她和道恩的孩子,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看着孩子无忧无虑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我心里积压的那些东西瞬间就被冲刷干净了。我们奋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争出个新世界来,不就是为了让这些孩子们长大之后,可以生活在光明之下吗?所以那一刻,我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了。”
基汀虽然没能看到维拉克口中可爱的孩子,但他完全可以理解孩子是希望,是他们拼搏的最大动力:“是啊,有什么苦,有什么磨难都由我们这代人扛着吧。让他们从一睁开眼,从记事起就生活在美好的世界里。甚至他们最大的矛盾冲突,都不过是在争论以前是否真的存在过黑暗。”
“为这个争论,那旧世界得结束得多么彻底啊。”维拉克憧憬着。
“这就得看我们接下来的努力了。”
“好。”维拉克挽起袖子站了起来,“您这边还需要打什么下手吗?”
“跟我来吧。”基汀带着重新活过来的维拉克走向其他忙忙碌碌的同志们。
——
晚上
莱泽因、东区、政府第一骑兵团驻扎地
浑身肃杀之气的骑兵团团长约瑟夫将自己房间附近的人手都调开,独自在屋里身着军装正经危坐,将手里阿德尔写给他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起初看到信封上的名字时,直接认定了这是什么恶作剧。
因为他和阿德尔失去联系已经几十年,他甚至都无法确定阿德尔究竟有没有在那场战斗中活下来,更不用说有这样的一封信了。
但看完信里的只有他们极少数几个人知道的秘密后,他确认了阿德尔还活着,其将自己的名字从巴尔克·布拉德利克改为谢里夫·阿德尔,在监狱里摸爬滚打,竟还成为了监狱长。
只是最近又突生变故,犯人集体越狱,阿德尔身为第一责任人失去了工作,重新回到了莱泽因。
“过了这么多年才来找我,你究竟想做些什么呢……”约瑟夫自言自语。
信里把阿德尔这几十年来的经历都写了出来,唯独没写明见自己的目的。
约瑟夫隐隐觉得这不正常。
“咚咚咚。”
等候良久,敲门声终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