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我听说希伯尼家族的嫡长女患病了,而后父亲也带着我们几个前去探望,因为希莱尼家族和我们关系不错,有位长辈也曾嫁过去。”
“那时,我见到了在病床上画画的你。”
“艾琳从小就是那么漂亮,即便是生病了,也有种病弱而让人怜惜的感觉。那时我和几个同去的孩子都迷上了你,后来还鼓动大人再一次来探望你。”
“你小时候也不怎么爱说话,有时看我们的时候就像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般,给人的感觉很高傲,也让人不敢轻易搭讪。”
“大家送给你各种礼物,有的还尝试说笑话逗你开心,但你都不给他们回应,渐渐的让大家不再敢鼓动这些。”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天,我听大人们说,你的病好了。”
“起初,我心中涌起一阵高兴,但后来一阵更大的失落蔓延心头,因为再也没有什么好理由去找你了。”
“而后,就这样我也渐渐到了要订婚的年纪,虽然精灵长寿,但大人们似乎想着要把某些事情提前定下,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父亲头一次询问我的意见,我当时犹豫了很久,还是说了你的名字。”
“那时周围的长辈都笑了。”
“不错,还挺有眼光的,父亲用饶有兴趣的神情看着我,然后才继续告诉我,找希莱尼家族提亲的人已经不知有多少了。”
“不过父亲既然在一众长辈前问了我,那还是要做个样子的,于是他也简单尝试了下向希莱尼家族提亲。”
“令很多人意外的是,这门婚姻就定了下来。”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几位哥哥姐姐,甚至弟弟妹妹们都很羡慕我,询问我是如何获取艾琳大小姐的芳心。”
“可惜我真的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一生仅有一次的眷顾吧。”
“因为帕洛斯是少有的没有打扰我的人,或者来劝说我的人。”艾琳回想起曾经的往事,说起她答应的原因。
“那时确实有不少家族的人来我们家,父亲也曾询问我很多次,看上哪家的少年了。”
“其实我当时都不太喜欢,很想全部都拒绝的,因为冰宫之庭的许多事情我都很讨厌,讨厌千遍一律的贵族联姻,导演千遍一律的重复生活,讨厌影季那看不到太阳的六个长月,讨厌繁琐而毫无改变的祭典和欢祝。”
“我很小的时候就看过家中的藏书,知道如今过的生活和数百年甚至千年前比,毫无任何改变,甚至不少人的轨迹我都能完全预料,如此一遍遍重复。”
“如果嫁入某位贵族家中,其后的生活,大概也是清晰可见吧,轨道也许会有所微小的改变,但那沿途的景色,和抵达的终点,都不会有改变。”
“那时我看到了伱,你就和大家说的那样,站在角落里,虽然看着我,有点想说话的样子,但每次都忍住了。”
“我曾好奇的猜测,到底哪次的时候你会对我开口,可惜直到最后也没有,很让我失望呢。”
“也许就是命运吧,我那时就这样选择了你。”艾琳看着两手间这苍白的手腕,缓缓抚摸而过。
“而后的交往中,我发现你也是个例外呢,和那些同龄人并不一样,于是也就不再后悔这件事了。”说着艾琳露出怀念的笑。
“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也要遵守诺言,快点好起来呀。”
“哈,哈哈,咳咳咳……”帕洛斯先是露出笑,然后有捂着脸咳嗦起来,随着身体没颤抖一次,他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一分。
“抱歉呢,艾琳。”
“我始终没有你那么坚强呢,或许无法陪你走到最后了。”
“如果可以的话,能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给我讲讲你在外面经历的时光吗?”
“我,我……可以的。”艾琳努力眨着眼睛,尽量不让那温热的泪珠滑落脸颊,然后声音略带哽咽的讲起一个个渺远的故事。
那奇异的东方大陆,龙和异兽飞舞的世界,千变万化的洞天福地,神奇诡谲的超凡派系,各种各样的人和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