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在城中暂时安顿了下来。
那个擅长卜筮的诸葛原,准备工作做的十分充分。
不但给将士们都准备好了住的地方和吃食。
对鞠义这个将军,更是连侍女和沐浴的热水都烧好了。
这也让鞠义无比直接的见识到了诸葛原在卜筮一道上的造诣。
但眼前所见的一切,让他对诸葛原所说的那番话也更加的相信了。
可鞠义还是想不明白,既然不是敌人的追兵,为什么会来一个来者不善的将军。
这搞的本来十分疲惫的鞠义,在歇下来之后毫无困意。
准确而言,他是不敢睡。
他这一坐,就坐到了天明时分,鸡都打鸣了。
“诸葛原这个老贼莫不是在诓我?”熬得两眼通红的鞠义愤愤骂了一句。
他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
白天打仗,晚上还要点灯熬夜,这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
“不管了,睡觉!”鞠义自言自语了一句,翻身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当困意汹汹而来,疲惫到整个人都开始恍惚了的鞠义,心中有一种哪怕是天塌下来他都可以不管不顾的感觉。现在不管什么事,都没有他睡觉重要。
管他来的是谁,爱不善就不善去。
当这个主意在心中渐渐坚定,一下子就掩盖了鞠义对生死的担忧。
他直接倒头就睡,片刻间便鼾声四起。
鞠义这一觉睡醒,已是天光大亮。
绚烂的阳光透过窗棂撒了满地,整个世界都是宁静的,隐约间还能听到窗外的鸟鸣。
鞠义躺在床上出神了好半晌。
这一刻的感觉,无比美好。
但当意识缓缓回归,他猛然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不顾形象的急匆匆从房中冲了出去。
“昨天晚上谁来了?发生了什么?”他碰见了一个侍女,冲上去一把拦住,便急声问道。
他现在是活着,可他担心他麾下的将士会死了。
侍女被赤着膀子突然出现的鞠义狠狠吓了一跳,一声惊叫,掩面便逃。
鞠义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又迅速回到房中穿上了衣服。
昨天一战,令他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许多伤口。
包扎好之后,他就没有再穿衣衫,直接就那么睡了。
鞠义刚穿好衣服与甲胄,馆陶令诸葛原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靠在门边,笑眯眯问道:“将军睡得可还好?”
“我正要去找你,昨天晚上谁来了?发生了什么?”鞠义急声问道。
诸葛原笑了笑,“将军说的是前天晚上吧?”
“前天晚上?”鞠义有点儿懵。
“将军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诸葛原笑着解释道,“前天晚上天亮时分,吕布将军带人敲开了馆陶的城门,他只是下令让下官为他补充兵员,倒并没有做其他的事情。”
“也许卦象中的来者不善,是应在这个地方。”
鞠义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又缓缓松开,他问道:“吕布现在还在城中?”
“昨日间便走了。下官掏空了馆陶的府库,征募了五百壮勇,吕布将军已经带走了。”诸葛原说道,“听说是要去邺城找冀州牧要个公道,好像是怎么回事,下官也只是在他骂人的时候,偶尔听见了这么一嘴。”
“是不是你不给他募兵,他就来者不善了?”鞠义问道。
诸葛原脸上依旧带着谦和的笑意,说道:“应该是这样的,他是把刀架在下官的脖子上下的令,如果下官抗拒,那可能就是真的来者不善了。”
鞠义看了眼诸葛原,“你这卦倒的确是挺准的。”
“还行,还行,起码让下官死里逃生了。”诸葛原说道,“卜筮之道,本就是趋吉避凶。”
鞠义面色有些难看,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骂道:“我早就看出来吕布那厮不是什么好东西,三心二意的反骨仔,一战失败,他竟然就开始当逃兵了,无能匹夫一个。”
“将军没事便好,接下来,御守馆陶下官还要多多仰仗将军。”诸葛原拱手说道,“下官已命人备好了酒宴,还请将军赏脸。”
说起御守馆陶,鞠义的脸上瞬间就没了光彩,“我麾下将士十不存一,仅凭这么点兵力,谈什么御守?根本不可能的。”
“下官请来了城中豪绅,此刻正在候着将军,他们听闻朝廷兵马即将攻到馆陶,很乐意倾尽家资,助将军一臂之力!”诸葛原说道。
鞠义愣了愣,旋即长身一礼说道,“先生步步料事为先,不该如此寂寂无名的。”
诸葛原面带谦和的微笑,摆手道:“要那虚名做什么?在这跌宕起伏的世道,低调,稳稳当当度过此生,才是大运。”
“受教了!”鞠义再度拱手道。
对于这样不争不抢,又能有这般见识的人,他是无比佩服的。
……
黄巾军突然寇犯渤海,给刘辩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他布了个能给袁绍重重一击的局,结果青州的黄巾军突然杀了出来。
三十万黄巾军呐,这是一股庞大的势力。
但,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谁要是能灭了这股势力,谁可就真的富了。
哪怕是挑挑摘摘,也能凑出十余万的精干壮勇。
在冀州战场上,十余万的兵力 ,足以逆转局势。
刘辩哪怕是对自己麾下的士兵再自信,也没有把握能全胜浩浩荡荡的近二十万大军。
不得已,刘辩只好下旨各路兵马暂停进攻,先看看局势变化。
“陛下,喝点汤吧!”
蔡文姬亲自捧着一个托盘,扭着婀娜的小腰到了刘辩面前。
刘辩推开面前标准了各方势力的地图,一把将蔡文姬拥入怀中,“你说人为什么在烦闷的时候, 会忽然间有冲锋陷阵的冲动?”
“陛下,您亲自冲锋陷阵恐怕有些困难呢。”
蔡文姬惊呼一声,放下托盘,软软的倒在了刘辩怀中。
“朕说的,是冲你的峰,陷你的阵。”刘辩坏笑道。
蔡文姬明白过来后,瞬间面色通红,羞涩的脸上好似能滴出血来。
她吐气如兰,轻轻咬着刘辩的耳垂,低声说道:“妾身把陛下心目中的衣衫做出来了,陛下想不想看看?”
“当真?!”刘辩瞬间兴致高昂。
虽然这个时代的物质水平和后世差了无数辈,但刘辩能让这个时代的审美无限接近。
如果蔡文姬成功的做了出来,那在亵衣这个领域,刘辩无疑是开了先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