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罕无人迹的山谷里,坐落着一栋二层的精美小楼,那小楼的墙壁皆雕刻着繁复美丽的图案,雕栏飞檐,无一不全,古香古色,美丽至极。若是有人恰好经过这里,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美到虚幻的梦境的。
小楼二层的某个房间,一个妖艳美丽的女人坐在玉石雕砌,皮毛铺就的椅子上,正手执一杯“红酒”,缓慢而享受的啜饮着。在那金红色液体的映衬之下,她玉白的双颊之上也无声无息地染上了一抹绯红,红唇娇艳欲滴,美的惊心动魄。
没错,这女人便是许久没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红罗刹,钟月。
不过此时,这里,却只有红罗刹,没有张公子。
过了一会儿,红罗刹就将杯中的血液尽数喝完了。她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还想再来一杯。便大声地呼唤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的爱人。
下一秒,张公子的身影便由虚到实地出现在了屋内。他来到钟月的身边,关切的问道:“月儿,怎么了?”
钟月对他吐了吐小舌,半撒娇地道:“夫君,这杯血液我喝光了,还想再喝一些,你给人家再弄一杯呗。”
难得享受这般待遇的张公子在心中对钟月的怜爱更深了。要是放在以前,别说是一杯血液,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钟月想要,张公子都要想法设法地给她摘下来。可是到了今天,因为突然发生的一个意外,光是血液的要求,张公子都无法满足他的爱人了。
眼见着张公子迟迟不动,钟月疑惑道:“怎么了?”
张公子不想对她撒谎,便实话实说道:“的确……出了点……问题。”
“什么?!”钟月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急慌慌地问道:“发生什么问题了?!”
那个苏姓渡灵师的血液,对于钟月来说,可谓是意义重大。这是迄今他们发现的唯一一种,可以令红罗刹长久地保持容貌的方法。只要是女人,无论是什么年龄段,对于自己的容貌可都是极为看重的。现在居然得知那血液方面出了问题,这让钟月如何接受的了!
她握住张公子的肩膀,厉声道:“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公子无奈,只能解释道:“就在今天凌晨的时候,我养在苏幕遮身体中血液中的那只吸血虫,又消失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吸血虫已经死了。所以,无法再通过它的途径,为月儿你弄来苏幕遮的血液了。”
因为血液一旦离开本体的身体,超过一定时间后便会变得不新鲜,效果也会大打折扣,就算张公子这里有储藏东西的宝物,也无法保证能让血液百分百的新鲜。所以他们从来都没有储存过苏幕遮的血液,都是什么时候需要了,便什么时候让吸血虫为他们取来。
钟月的脸一瞬间变得狰狞万分,她手中一用力,便将手里原先拿着的玻璃杯捏了个粉碎。“这究竟,究竟是谁干的!是不是,是不是跟上次的情况一样,是那苏幕遮体内未知的力量做的事?!”
张公子摇了摇头,“这次并不是,那吸血虫竟然是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消失的,这,这委实有些可怕了……我觉得,我需要找个时间,亲自去苏幕遮那里,探查一番……”
钟月收回手,看着他覆着面具的脸庞,哀求道:“夫君,你能不能,先再想个办法,在苏幕遮的身体中重新养上一只吸血虫。你知道的,我,我是不能缺少了他的血的。否则,否则,我的容貌便不能维持住了。”
“这谈何容易,”张公子叹了一口气,“经历上一次的吸血虫事件苏幕遮定然已经有了警惕。”
说到这里,他深深地看着钟月,目光里难得带上了审视和探究,“月儿,我问你,在你的心中,莫非没有什么比你的容貌更重要了么?”包括我本人,包括我的性命安全,甚至包括,你对我的感情……
钟月却撇过了脸,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幽幽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入了魔道,变成今日这个鬼样子……那段日子,对我来说,真的像是地狱一般。以前的生活我回不去了。夫君,你不该怀疑我的。到了现在,除了你,没有人再愿意陪着我了……”
张公子的心中大痛,如若不是他就当时没有及时得到消息,如若不是他未能及时赶到去搭救月儿。月儿的脸也不会被那群疯子划花,月儿也不会伤心寻死,更加不会修炼邪术,入了魔道。不会因为嗜杀而被那群所谓的正道人士联手斩杀,更加不会被压入地狱几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