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再一次用讲故事的方式劝谏了楚王,使楚王同意了让他所举荐的申无宇去担任钟离的县尹一职。
而在场的众人听罢,也就如此了之,无人再进行反驳。
毕竟,对于像伍举,薳罢这些人看来,相比起李然对于他们所构成的威胁,申无宇并不会对他们产生更实质性的影响。
所以,李然既是执意举荐,而且还把他们的一代雄主楚文王都给搬了出来,他们也知道,在他李然面前班门弄斧,最后只能是自讨没趣罢了。
而且,钟离县公的美差虽是被李然给“抢”去了,但毕竟也还远远没到他们要与他公然撕破脸皮的地步。
于是,楚王按部就班的,将申无宇给召了来,并当众宣布任命他为钟离县尹。
本还是代罪之身的申无宇,陡然听得这个任命,人一下子也直接傻了,直愣愣看着一旁的李然,半晌没能缓过神来。
“还不赶快谢了大王的恩德?”
最后居然还是在李然的提醒下,申无宇这才急忙朝着楚王稽首谢恩。
“申无宇,钟离于寡人而言有多重要,便不需要寡人多言了吧?”
楚王看着他,脸色平静的道。
闻声,申无宇忙道:
“臣,必定不辱使命,为大王守住钟离,教化子民!”
聪明如申无宇,他岂能不知楚王这话什么意思。
钟离本是他国,如今被楚国打了下来,最为重要自然是教化:使钟离人逐渐的移风易俗,慢慢的成为他们楚人的一份子。
“唔……你明白寡人的意思便好,去到钟离,首务便是令其臣服于我楚,务必令其沐于我楚之王化!”
“下去准备吧,明日便动身!”
楚王摆手示意申无宇可以退下了。
可谁知他这话音刚落,李然便上前道:
“大王,臣还有一事。”
楚王闻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申无宇,不解抬手,示意李然直说。
只听李然道:
“臣以为,在申无宇去往钟离赴任前,尚有一事可一并委他去做。如今他既已不是低卑的芋尹,想来此事,他理应是可以替大王分忧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怔,纷纷朝李然投来甚是疑惑的目光。
这又是闹的那一出?
难道说李然之所以举荐申无宇,难道是还有别的打算?
饶是楚王也被李然这一手给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眉头顿时微皱的看着李然道:
“先生此言何意?”
你千方百计的举荐申无宇,甚至可谓是穷极了“摆事实”和“讲道理”之能事,最后终于替他谋来了钟离县尹之职。但到头来却不让他去赴任?
这是闹哪出啊?
此时,楚王的不悦之色是显而易见的,毕竟刚才李然说了这么多,他楚王也已经听了劝。
可到头来李然居然又来了个“出尔反尔”,这不是把他这个楚王在当猴耍?
“大王莫急,且听臣慢慢道来。”
而李然则显得十分平静,面不改色的躬身道:
“大王既然意欲迁都乾溪,然而在此地修筑新都,工程庞杂,事务势必繁杂。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血,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材用,书餱粮,且需以令役于民,属役赋丈。如此浩大之工程,大王日理万机,岂能有时间亲自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