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不乏讽刺地说:“张小姐的交际这么广阔,你说的朋友,究竟是哪种普通朋友。”
张家丽抱臂在胸前,并不感到羞耻,“madam,现在有哪一条法例规定我不能交普通朋友的。”
李仁杰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缠,继续问下去:“你和陈明瀚认识多久了?”
张家丽又点了一支烟,轻轻吐了口烟雾,“三四个月左右吧,我对他并不熟悉。”
“那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忘记了,大约是一个多月前。”
李仁杰把陈明瀚和陈百川的照片摆在了一起,抬头看她,“你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张家丽想了一想,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他们都没有和我提及过有什么关系。”
李仁杰又把陈明瀚母亲的照片并排放在一起,示意她来辨认,“张小姐,这人你认识吗?”
张家丽仔细看着陈母的那张黑白照,心中忽然惊疑了起来,这个人的轮廓依稀和自己有点像。
但是看黑白照片年代久远,而且发型很老土,应该和自己相差了不少年纪的人。
李仁杰分别指着这三张照片,“这是陈百川,这是他老婆,而陈明瀚是两人的亲生儿子。”
张家丽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甚至惊讶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
李仁杰把照片收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现在知道陈明瀚为什么会找上你了吧,”
张家丽回过神来,低头不语,默默抽着烟,明白自己的利用价值,就是和他母亲有几分相似。
但她不认为陈明瀚是骗她。
自己本来就是那种连灵魂和肉体都可以出卖的人,还有什么是值得被骗的。
何况自己和陈百川交往这段时间,也收获到了不少名贵的礼物,怎么都不是吃亏的人。
张家丽想了一想,缓缓说:“陈明瀚当初找到我,说要介绍个有钱的叔父给我认识,”
她慢慢吐了口烟,继续回忆着说:“他教我怎么去结识、去讨好陈百川,甚至告诉我一些陈百川的爱好,习惯等等,然后我们就开始交往起来。”
“就这么简单?”
王芬妮盯着她,补充说:“他去给亲生父亲介绍别的女人,还和自己母亲年轻时像似,你觉得这不是什么阴谋?”
张家丽摇摇头,“我哪知道那么多,这是一笔交易,他答应事成之后,给我一笔丰厚的报酬。”
她说着又重重地哼一声,“但是大约在一个月前,陈明瀚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说好的酬金也没有。”
这个时间和陈明瀚失踪的时间吻合,基本可以断定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张家丽最后坦白说:“我看陈百川对我还不错,那我就先跟着他一段时间,继续保持关系咯。”
王芬妮把目光看向了上司,她感觉张家丽应该没有说谎,她也没有必要说谎。
张家丽在这宗桉件中,也只是扮演一枚摆布的棋子,一个利用的对象,并不知道太多的信息。
在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今晚的问话也只能到此为止。
李仁杰临别前交待说:“张小姐,关于警方来这宗桉件,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和任何人提及。”
张家丽答应下来,“我明白的。”
接着她也提出了要求,“那你们也不能和陈百川提及我的事,我还不想那么快和他分手。”
李仁杰笑着答应下来,“放心,这是你们私人关系,我们警方不会管那么多的。”
晚上十点,两人驾车离开九龙塘。
王芬妮不由有些郁闷地说:“波士,现在怎么办,好像线索又断了。”
李仁杰专心驾着车,平静地说:“我们明天要找陈百川谈谈,说不定会有意外的线索呢。”
王芬妮有些好笑地说:“但是似乎陈百川并不知道这个桃色陷阱,到现在蒙在鼓里了呢。”
李仁杰不予置评,只是笑着说:“今晚收工了,回去好好睡个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王芬妮看了神态轻松的上司一眼,最终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转头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份处事不惊,她怎么也学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