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边上陪了十几天,看不出坠儿的努力有丝毫效果,黑线像是理都不愿理坠儿,这让她这个心性淡薄之人都觉得无聊了,仅管两个人的衰弱速度越来越快令她心里不住的起急,可该劝说的话她都对坠儿说过了,以她的性情是不会反复唠叨的,最后她实在是无聊极了,索性闭上眼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黑线吞噬天雷的速度在不住的加快,每次引出的天雷似乎都在加强,随之对坠儿的敌意也在增强,这就让坠儿讲道理的难度越来越大了,让坠儿始终不肯放弃的是他还能感受到在这新的灵体中残存着乌霆之灵对他的感情,仅管那感情已经似是而非了,但他能感觉到。
对灵智不高的灵体讲道理靠简单的重复是不行的,反复讲不是重复讲,而是每次都用不同的方式阐述同样的道理,希冀着碰巧哪种讲述方式能让对方理解,这很考验智慧,坠儿的智慧是富富有余的,无奈对方的智慧太低了而且还是对他怀有敌意的,他真恨不得能把自己的智慧分给对方一点。
吸收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随着黑线的日益变强,吸收的速度开始加倍提升了,到后来每一次的吞噬都能明显的看出光茧的消减。
沈清坐不住了,开始皱着秀眉密切关注着黑线的每次吸收,谁都看得出来,最后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此际黑线引发天雷后不再远遁了,而是停在那里直接融炼吸附过来的雷光,其实它早就强大到不需要远遁了,光茧已经不再主动对它发起攻击,它远遁是在躲喋喋不休的坠儿,如今坠儿也看出再讲下去意义不大了,他一停止骚扰黑线就不用跑开了。
“玄水剑可以动了吗?”光茧很薄了,沈清看着已经能见到剑身的玄水剑问。
坠儿对玄水剑发出了一道心念,玄水剑晃动了一下,“能动了。”坠儿的表情有些踌躇。
“它要是把玄水之灵也降伏了,估计就会强大到能劈开这座法阵了,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沈清说完就展开眉头,恢复了一脸平静的状态,她这回可没有逼迫坠儿的意思,是真心实意的把这件事完全交给坠儿了,到这步田她清楚自己已经做不出正确且有把握的选择了。
毁掉玄水剑让黑线失去可存身的灵器这是最显而易见的一种选择,但看似最合理的选择未必是最佳选择,沈清愿意把选择的权力交给坠儿,因为坠儿才是此间的主宰,他不但是乾坤袋的主人,也是两个器灵的主人,只有他能左右事态的发展。沈清也是愿意相信坠儿的,仅管他还很稚嫩。
沈清的放权令坠儿感受到了压力,他无言的看了沈清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
黑线又吸收了两次雷光后就缓缓的靠近了仍裹着一层暗绿色天雷的玄水剑,这不是坠儿主使的,坠儿希望它能把天雷全部吸收干净,但黑线毫不理会他的话。
灵智低的生灵往往在生存上有着令人匪夷所思的智慧,或说是本能。留下的这层雷光如同是套在玄水剑上的一道枷锁,因此黑线把主动权牢牢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沈清眼见着黑线缓缓的钻进了那层雷光中,即而又融入到了包裹着玄水剑的那一层水波样的东西中,它像一条刚到新水域的小小游龙般小心翼翼的游弋着,从剑尖部位游到剑尾,扰动出一圈圈舒缓且柔细的波纹,沈清看着那柔和的波纹心却跳得异常剧烈,她知道,这看似平和的场景随时可能爆发出石破天惊的巨变,现在玄水之灵、黑线、坠儿他们三个正在进行一场无声无息却关系三方性命的重要交谈,而如此重要的交谈因其中两个灵智太低注定是乱七八糟且危机一触即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