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樱迈步到苏婉身前面容平静道:“我们不知为何要给千戒宗一个交代,敢问寻易如何得罪贵派了?在谈论此事之前我要先问一下,你身穿的是执律卫服饰,此来是因公还因私?”
原本神情间带着些倨傲的庐宁子闻言不由沉下了脸,他身为千戒宗的弟子,连尚平药师对他都是恭敬有加的,这个比自己还要低了一辈的黄樱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不由他不气恼。
“不得如此无理,你师伯此来是路过此间,顺便给你送一枚他人寄送的玉简。”尚平药师说着拿出一枚玉简扔给她。
黄樱经常会收到他人通过天律盟寄送的玉简,所以并不怎么在意,随手把玉简收了起来,然后对庐宁子露出笑容道:“如此说来前辈只是顺便路过玄方派,那如果要谈寻易的事,您穿着这身衣服就不太合适了。”
尚平药师皱眉道:“别那么多事,难道还要你师伯换了衣服再跟你谈不成?”
黄樱就是为杀杀对方的倨傲之气,此时目的达到了遂不再为此计较,她笑道:“那自然是不必的,请前辈告知我们寻易有何得罪贵派之处吧。”
“你不知道?”庐宁子盯着她,“十几年前我们就悬赏缉拿他了,你到今天还不知道?”
黄樱还真不知道千戒宗悬赏捉拿寻易的事,因为那是发生在她去林海修炼之后的事,虽然已经知道寻易被一个蒲云洲的大神通收为弟子了,但听说寻易曾被千戒宗这样一个跺下脚整个修界都会发颤的大门派悬赏缉拿过,黄樱不禁心疼的心头升起怒火,她挑了一下秀眉,直盯着庐宁子道:“你们为何要缉拿他?”
这就是南靖洲与蒲云洲的不同了,论实力,玄方派与千戒宗那是没法比的,如果在蒲云洲,不可能出现一个弱小门派的弟子理直气壮的质问九大门派中一个长辈的情况,但在南靖洲有天律盟给所有人撑腰,作为一个正觉修士,黄樱有这个底气。
黄樱的突然变脸令尚平药师都为之一怔,他刚要再次训斥黄樱时,苏婉开口了,她亦是面色不善的对庐宁子道:“我也想知道你们为何要缉拿他,他一个只有结丹修为的小修士究竟犯下了什么过错值得千戒宗如此兴师动众!”黄樱都为寻易而心疼了,她如何能不心疼?她以前自以为能体会寻易独自闯荡的艰辛,可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可怜的弟子竟曾遭到过千戒宗的悬赏追杀。
苏婉这一开口,尚平药师不得不改训斥为责怪道:“有话好好说,这岂是待客之道?”
庐宁子能从二人神情中看出她们是真不知道,只得简单的把事情原委讲述了一遍,然后语气发软的解释道:“不是缉拿,只是悬赏让见到他的人把他带去千戒宗,我们就是想问问他知道多少我师叔催云子的死因,我刚才是一时口误。”
这次没等黄樱发难,苏婉先气得发抖道:“你们也太为所欲为了,就因为他不曾替催云子去报信,你们就悬赏擒拿他,他虽不是正觉修士,可你们这么对待一个只有结丹初期修为的小修士不怕有失名门大派的风范吗!”说完这些她就说不下去了,与人斗嘴向来非她所长。
黄樱接着道:“他那么小,对修界的事全然不懂,见了你们这阵势还不被吓破胆?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到天律盟告到你们为此付出代价为止!你告诉我,你们最后把他怎样了?”最后这句就是演戏了,黄樱做戏那也是颇有功力的。
被二人这么责问,庐宁子有点恼火了,他忍着性子道:“我师叔催云子乃是有元婴后期修为的大修士,能将其重伤的人修为自不会低,抛开门派不提,放在天律盟这也是件不能不追查的大事,我们悬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们可知道他有多大本事吗?他曾在我师兄海宁子眼皮子底下轻松逃脱,我知道你们给不了他那么好的逃遁法宝,你们的这个弟子可远非你们说的那么可怜,他在此后的逃亡中一路击败了不下五个元婴修士,斩杀的结丹中期及后期修士有六人之多,这还是所能知道的,还有多少是不知道的就难说了,我拂云子师叔面对面都没能擒住他,你们在对我千戒宗兴师问罪前先想想自己收了个什么样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