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红的霞光里,围拢的越劼士卒目光呆滞,望着那边人立而起的赤红战马鬃毛飞扬,上方怒斩而下的身形,面若重枣,须髯二尺,眉卧蚕下凤目隐有神光,不怒而威。
压在地上的龙刀,延伸去的沟壑对面,是鸟绕烟气的呼毒衍,单膝半跪地上,双手持着一枚狼牙护符,正大口大口的喘气。
“呃,还厉害的一刀,可惜啊,我有白狼神赐予的护……是你?!”
呼毒衍抬起脸,眸子顿时缩了一下,看着那骑马压刀的身影,原本还想说的话刹住,身子都颤了颤。
五年前那段战栗的记忆,再次涌了上来,如同眼下一般,单人匹马杀入营中。
‘那个人来了……’
‘不怕!’
‘珲邪胆小,我却不同……不怕的,白狼神的祭坛就在这里……不会败的……白狼神还看着我,对,这一定是考验……’
指尖死死掐入掌心肉里,呼毒衍紧咬的牙缝间深吸了口气,将心里那股惊惧的情绪驱离,直起身来,勐地合拳,手中那枚狼牙护符亮起法光。
便是朝着对面那跃马横刀的神人指去,光芒化为一竖,直冲马背上的骑士,然而,关羽只是偏了偏脑袋,将法光避开,凤眼居高临下,有着睥睨一切的威势。
“哼,土鸡瓦狗之辈。”
赤兔心有灵犀般,躁动的铁蹄勐地刨去地面,旋起泥屑的刹那,化作红光却是冲向王帐前被簇拥护卫的越劼大汗拨阔尔。
思路客
“大汗走!”
护卫那边的鹰羽祭师一杖砸去地面,侍卫前方升起一堵土墙,这是祭师常见的借天地灵法手段,不同等级的祭师手中又是不一样的。
拨阔尔被侍卫用盾牌遮掩着向王帐内退去,两步之间,后方升起的土墙顿时闪过一道刀光,斜斜切开轰然坠地,洒落飞溅开来的土块砸在附近王帐士卒身上、脸上,全是一片人仰马翻的情景,抱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翻滚哀嚎。
几乎在土墙切开的刹那,跃马横刀而来的关羽踏着地上胡人士卒照着撤入王帐的越劼大汗又是一刀噼出。
刀锋落下,是一道身影横冲过来,那鹰羽祭师竭尽所有法力鼓动,手中木杖瞬间横在了落下的刀口下。
是‘呯’的一声。
法杖断裂,光芒自斩出的节点轰然四散爆开,赤兔马人立而起嘶鸣咆孝的同时,那鹰羽祭师横飞半空翻滚,如同断线了的风筝,彭的砸在几个士卒身上,衣袍下,半截手臂都在刚才迸发的刀气里断去。
周围,十多个灰羊祭师,以及鹿头祭师不要命的冲来,齐齐推出一掌,法力汇聚成一股,关羽也不得不拨马调转方向,收刀回势,一卷袍袂,悉数将打来的一个个术法受下,抚髯微微阖眼。
“鼠辈。”
“我们人多,能给大汗争取离开的时间。”
见人多奏效,一个鹿头祭师大声呼喊,另一个祭师准备的法术施展开来,附近王帐士卒被法光笼罩,身形膨胀些许,青筋都鼓了起来,动作间,力道与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朝骑马的关羽蜂拥过去。
“仗着人多?关某还未怕过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