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玄清子阁下正矣,请!”
公都子没有再言,对方道出此言,当年儒家孔丘未至与道合真,化人不成,而今若是辩驳之,岂非己身超越先贤孔丘多矣。
摇头一笑,对着周围的诸人看了一眼,手臂迎着周清,看向论战堂入口,那里已经有不少的百家进入其中了,饶有兴趣者,倒是在周围聆听。
“请!”
周清颔首以对,亦是没有多言,随即,儒家与道家诸人入论战堂。
论战堂。
如其名,内部架构与咸阳乌氏居中的论战堂相似,而且区域更是大了许多,一处方正的高台矗立在正中央,四周条案陈列,二楼之上,倚栏之旁同样条案不断,
中央方正高台上,有三张长条案存在,最上首一张形体非凡,材质贵重,前面两张条案质地古朴,略有痕迹,内部看去,一位位百家之人游走,一位位侍者伺候其内。
稷下学宫之内,道家之学为官学,所居之位为高台之下,右侧最上首,一张条案陈列,其侧蒲团有序,进入论战堂,同儒家的人分离,入座道家之位。
“齐国丞相,到!”
大家有位,小家旁立,不多时,整个论战堂便是汇聚近百人,外面广场上,也有不少的百家弟子,彼此交头接耳,时隔十多年,稷下学宫再有盛事,也算机缘。
忽而,在那繁闹的论战堂尚未平息杂乱之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夹杂纯粹之力,顷刻间荡过整个论战堂,一息之后,整个论战堂为之一静。
旋即,便是一道道目光看向中央高台所处,那里的一张木制屏风之后,有序走出五道身影,为首者冰纨锦袍加身,灰白之发束冠而起,脚踏朝天靴,玉带束腰间,暗色纹理叠织,气度非凡。
身后四人中年模样,衣着简化些许,左右分立,头颅低垂,行至上首条案之旁,为首老者面带笑意的踏步至高台中央,四周而礼。
“后胜见过百家名士。”
“我王听闻稷下学宫复现盛事,颇为欢喜,本欲亲至,奈何数日之前偶然寒疾,故而,将此大事交托于后胜,让后胜一观百家盛况。”
“诸位,尊稷下学宫之规,论道为先,争鸣在后!”
“请!”
后胜者,乃是如今齐王建之母君王后之弟,十多年前,君王后去世,后胜凭借外戚身份,挤走田单,为齐国丞相,如今领国政已经十多年了。
多年来,深受齐王建信任,虽然政事不显,但十多年来,齐国之内,也没有大事发生,是故,后胜地位稳固非凡,今日出现在稷下学宫,的确规格不低。
一语而毕,后胜也未多言,再次四周拱手一礼,归于高台上首条案后,一切交于在场的诸子百家之人,非如此,不显稷下学宫的特殊。
“稷下学宫第三百零一次争鸣论战。”
“本学宫令开宗明义,以自由争鸣闻名诸夏,本次大论战,是稷下学宫道者宋缺申请,一应事务出至内府,所谓学无止境,士无贵贱。”
“论战胜者,尊齐王令,领上大夫之位,名告齐国,通传诸夏!”
数息之后,又是一人从后胜身侧走出,红色锦袍加身,束发带冠,行至中央高台,四周而立,开言而道,稷下规矩虽自由,却有制度加身。
“请道者之人入位!”
那红衣男子又是一礼,拜向高台下道者之人所在区域。
“请道者入位!”
语落,四周其余百家也是拱手一礼,口言道者,看向周清等人所处。
百人声势,震动整个论战堂,从稷下学宫第一次争鸣论战到现在,已经三百多次了,只可惜,数十年来,鲜矣,即是道者论战,加持传闻,诸人好奇不已。
感此,周清悠然起身,不慌不忙,对着看向自己的宋缺、尹仲点点头,出高台下条案,在四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行至正对论战堂入口的高台前。
拾阶而上,六个呼吸之后,六个阶梯留在身后,己身已经站在论站台上,道青色锦袍加身,寻常道者之冠加持,脚踏青云靴,绶带绕腰间。
“道家天宗玄清出战,争鸣论道于此!”
对着上首起身的后胜一礼,对着四周其余百家之人一礼,周身淡紫色的玄光闪烁,脆音席卷,涌至论战堂每个角落,缭绕于每个人的耳边。
数息之后,整个论战堂再次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