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职业,叫制药师。”闵昶说,“这个职业很小众,但很稀有。一般能成为制药师的,都是名牌大学中医系毕业的,还得是专门研究药物一类的。门槛比你拿个执照高太多。”
简而言之:不如拿个执照吧。
顿了顿,闵昶还补了一句:“就算你做品牌过质检,都比这简单。”
墨倾自动忽略闵昶的话,兴致勃勃道:“详细说说。”
闵昶摇摇头,道:“我听柏管家说的。”
闵昶对中医都不感兴趣,哪里知道什么稀有的制药师。
是前几天跟柏谢聊天时,柏谢提起的。
“其实,你还有人生价值。”闵昶手肘抵着桌面,跟墨倾说。
墨倾眼冒冷光:“谁没人生价值?”
“失言,我错了。”闵昶赶紧认错。
不过,话是这么说,闵昶就是那么想的。
虽然他不知道墨倾的过去,但随便一想就知道,墨倾在百年前,绝对是人人供着的祖宗,上战场、治病救人,随便参加一个项目,都是铁路这样的大工程。
墨倾随便做点什么,不是一件大事情?
可到现在,墨倾
只是一个普通的,等待开学的,准大学生。
似乎在基地的工作,都没什么事做。
她擅长的那些,处处受到限制。
她确实该憋屈。
——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你看我的暗器,”闵昶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扔到了桌面,“是不是缺点什么。”
“什么?”
闵昶摸了下鼻尖:“毒药。”
暗器杀伤力低。
他觊觎墨倾的毒药,已经很久了。
“”
墨倾无言地盯了他两秒。
然后,她打开了一个抽屉,从账本下抽出一张纸:“毒药和解药,你自己调。”
闵昶立即拿起纸:“成功率高吗?”
墨倾说:“看你水平。”
闵昶看了眼配方:“药材都不普通啊。”
他虽然不懂中医,但常年给医馆进药材,加上自幼给闵骋怀跑腿拿药,对药材和价位还是很熟悉的。
墨倾凉凉地瞅他一眼:“你可以往暗器上抹点砒霜、氰化钾,比较便宜。”
“”
那就是犯罪了。
不管怎么说,终于从墨倾手里拿到一张毒药配方,闵昶还是挺满意的。
钱嘛,还够。
闵昶问:“会检测出来吗?”
墨倾道:“用了解药后,半个小时就能中和代谢。”
闵昶放心了。
这一天,医馆关门后,墨倾去找了柏谢,询问制药师的事。
“制药师?怎么,墨小姐想当制药师吗?”柏谢惊讶问。
墨倾说:“打听一下。”
柏谢请墨倾坐下,又让夜无边去倒茶,才道:“制药师这个职业,是五十年前才有的。”
“当年,各大学对中药的研究,仅限于成分和药效。”
“后来,有人发现,百年前有一位姓倪的女教授,将中药进行组合、提炼,做出具有各种效果的药物,她研究了一辈子,写了一本中药奇效研究。”
“那时候,没什么人关注她。但那一年,不知谁又翻了出来,证明她这种研究的可行性,并肯定中药奇效研究的价值。”
“打那之后,就有一批精通中药属性和药效的医学生,以中药奇效研究为基础做研究,当然,他们一般采取现代的先进提炼手段。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嘛。”
“在这批学生中,还真有人有不小的成就,弄出了一批被医学界广泛认可的药来。”
“这些人,后来又组建了一个协会,就叫制药师协会。”
“有些药,被广泛生产了。但有些药,因药材珍贵,无法大量生产,所以被死死攥在他们手里,一般售价也极高,甚至有的不外售,所以没流传出来。”
介绍完历史,柏谢瞧了眼墨倾,继续说:“墨小姐想当制药师的话,可以先上大学,选一个相关专业,如天然药物学,读到博士,再搞搞研究,如果有点成就,运气好的话,就能被制药师协会看中。得到他们培养的话,就算入行了。”
“有了制药师这一层身份,监管基本不用在意了。只要是你做出来的药,就会有人抢着要,国家也不会管。”
“当然,最近听说严格了一点,因为有贪心不足的制药师,鬼迷心窍,一味追求药效,坑死了两个人,吃了官司,也被逐出协会了。”
说到这儿,柏谢摇摇头。
墨倾听完,皱起了眉:“当制药师这么麻烦?”
“是有点。”柏谢点点头,转而又安慰道,“不过,以墨小姐的能耐,肯定一帆风顺。顶多十年,就能成为制药师了。”
墨倾:“”
她打仗都没花十年时间。
不过,这个制药师,说到底
不就是她玩剩的吗?
还有这个姓倪的女教授。
不出意外,应该是她认识的那位了。
“墨小姐,高中辍学了吧?”柏谢问。
“嗯。”
“有没有考虑再复读一年呢?”柏谢叹息,苦口婆心,“现在这社会,尤其是医疗行业,没有学历,真的是处处受限制。我听说神医村,人均本科起步呢。”
是个人都在劝墨倾考大学。
墨倾懒得跟柏谢多说,将茶一端,喝完,就站起身:“不考虑。”
“墨小姐自是有大前途的人。”柏谢找补说,“不上大学,也没影响。”
墨倾斜了他一眼。
再说这些,没用了。
柏谢干脆闭了嘴。
墨倾转身离开。
哪怕她只是去二楼,柏谢都跟在她身后,准备送她到楼梯口。
同时,他又操心墨倾的事,怕打击到墨倾自信心。
他委婉说:“其实,这些年来,我们咳,谷家也有跟制药师有所往来。如果墨小姐有意愿的话,谷家应该很乐意帮您介绍联系的。何况,您还是神医村的新任村长,办事还是方便的。”
“”
墨倾不太想搭话。
任由柏谢絮叨。
走到大堂,墨倾忽然止住了步伐。
她侧首看向紧闭的卷帘门。
柏谢以为她是感兴趣,想多说几句,可下一刻,听到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表情立即一凝,望向门口,眼里闪烁着寒光。
“砰砰砰!”
“砰砰砰!”
门被砸响。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喊声:“闵昶!闵昶!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