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将高澈然拉至自己身后,旋即从雪地里捡起一根孩童们玩耍留下的棍子,迎面对上气势正盛的黑衣人。
高澈然眼角微抬,心想陈子时难道不知道自己曾在边关斩杀过狼崽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暂时不会武吧。
高澈然心中如此想到,也就主动向后退。
贾第真正身份是锦衣卫,这样的突发状况不知道见过多少回,当即命令两名手下和几名差吏将完全不会武功的李知风沈如绡保护在中间。
然则双拳难敌四手,几名差吏很快就受伤倒地,仅凭陈逢和贾第及他的两名手下苦苦支撑。
一口大刀挟着厚重的风雪而来。
咔嚓一声,陈逢手中木棍断成两截,迎面而来的男人狰狞道:“陈子时,还记得宝桐山的州伯迁吗?还记得法场上的袁玉堂吗?”
闻言,陈逢轻蔑一笑,身形极转,抓住另一人的手腕,借其刀兵拦下男人霸道的一刀,“我当是谁,原来是青衣帮的余孽。”
“你设计陷害我家老爷,又让奚虎假扮山匪杀害朝廷命官,铲除异己,只为了你掌控清溪的野心,”
男人手里的刀越来越快,伴随着激烈言辞,“谁都知道,你是来万春安排来清溪的狗,今日,我要为朝廷除害,为老爷报仇,受死吧!”
“你话还真多,”陈逢夺过一人刀兵,仓促应对。
面对数人围攻,还要保护身后的高澈然,这让陈逢在下风的劣势中越走越远。
即便他知道高澈然身负武力,可他必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并且要装得极像。
之前几天,他将大棚搭建的方法送给高澈然,并带着他进入大棚,多日以来,两人更是多次把酒言欢,共谈民生大事,宛若好友。
但陈逢知道,高澈然并没有将自己当作真正的朋友。
陡然间。
陈逢躲闪不及时,左臂上霎时增添了一道口子,再有他今日穿的是官服,打斗起来非常的束缚,根本无法发挥全力。
李知风见状,心中大喜。
尤其是他看见陈逢受伤后,高澈然依然没有想选择出手,心中更加高兴,可见高澈然从始至终对陈子时都并不是像表面上那般。
“兄弟们,杀!”
却在此时,两边的房屋之顶,忽然之间又出现了一群人,不过与前一波不一样,这群人皆身着黑衣,面蒙黑巾,显然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为首之人说道:“先杀陈子时,再杀高澈然,陈子时是害死我们老爷的真凶,高澈然身为御史,明知陈子时犯下的罪行,却装作不知道,我为我们老爷申冤,一样该死!”
一众黑衣人飞跃而下。
只是前一波人明显也有点懵逼,“敢问好汉,你们是?”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家老爷就是本县前任县丞,你我目标一样,不必说那些客气的话。”
和他们同样懵逼的,大概还有被保护在中间的李知风。
一口凉气灌入腹中,李知风原本镇定自若,这会儿却双腿发软,大叫道:“你们是谁,胆敢谋害朝廷命官,我...我劝你们尽早收手。”
沈如绡不知什么时候拿到一口刀,依然冷静,“县尊大人,他们说了,先来的是青衣帮余孽,后来的是州伯迁余孽,县尊,您现在可不能慌啊,保护好御史大人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沈如绡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过因为灵鸣村的重建她出了很大的力,所以才被高澈然吩咐一道。
而听见这句话的高澈然,目光意味深长的看向慌神的李知风。
就在上一刻,他还有些惊讶于李知风的处变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