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沈如绡压低了声音,红着眼睛说道:“我恨死他了,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个猪狗不如的杂种。”
苏克之吞下一口唾沫,只觉头皮发麻,沈如绡居然说脏话?这么安静漂亮的姑娘居然说脏话?这脏话真的只是冲着袁玉堂去的吗?
他后背发凉,越来越觉得站在这里不安全。
许未央已经知道沈如绡的父亲便是间接的死在袁玉堂的手里,上前抓住她,说道:“好,我带你去亲手杀了他。”
“不,”沈如绡相信许未央既然这样说,就一定能帮她办到,“想亲手杀死他的人不止我一个,我希望全县百姓看着他人头落地!”
周隐忽然道:“那可能就需要些时日了。”
是的,斩首示众并不是有罪就可以斩的。
准确说即便是李知风这位县令也没有杀人的权利,他必须向上申请,流程要一直走到大理寺,等到大理寺的审批下来后才能行刑。
……
“升堂!!!”
大街上的人来到了县衙,这一次所审理的案子并不是秦家案,在上面的公函没有下来之前,秦家的案子都不可能正式展开审理。
而昨天晚上,李知风才将重审秦家案子的公文提上去,恐怕没一两个月是下不来。
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上面没人,流程很慢。
昨日李知风得知陈逢打败青衣帮,抓了袁玉堂袁虎李员外几人,便将写好的这份公文拿了出来,并且让全县官员联合署名,见到陈逢的时候还说他会请他恩师敦促一二。
当时他就是在向陈逢示好,也是想要从三家家财中分一杯羹,然而陈逢很不给面子的拒绝了他,这让李知风非常恼火。
“将主犯胡兴,从犯李冲,押上堂来!”惊堂木重重落下。
虽说不满陈逢,可这件案子他不可能还从中阻挠。
这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州袁胡李这四家如今都已经完蛋。
这桩案子毋庸置疑的顺畅,也成了清溪十几年来看过最痛快的一桩案件审理。
只听李知风起身,宣判道:“胡兴李冲,你等二人,先是毁坏王家宅院,再是殴打老人,如此恶行,罪大恶极,罄竹难书,现本县判你二人,死刑!”
“不日本县便会将卷宗呈送知府衙门,层层递交至大理寺,你们二人就等着受死吧。”
像这样的杀人案件,都需要经由知府衙门审核,后面还有刑部和大理寺。
从某种层面上说,虽然李知风给他们判了死刑,但最后也有可能发生变数。
不过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情况都不会发生,除非上面有人。
夏然,胡兴和李冲两人都不可能,他们两个现在面如死灰,毫无生机可言。
听见惊堂木落下的声音,王云超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的淌了下来,他终于为母亲讨回了公道,而这一切,如果不是那个人,自己只怕拥有看不见青天的模样。
他忽然向坐在一旁旁审的陈逢跪下,不等陈逢反应过来,便给陈逢磕了个头。
陈逢急忙起身将他扶起,“老王,你这是做什么。”
王云超道:“大人,是您让我知道,一桩命案,并不是需要审查大半年之久还是悲剧。”
话音刚刚落下,外面的百姓竟又纷纷向陈逢跪下,一名书生带头,中气十足:“陈大人,是您让我知道在清溪尚存公道正义,是您拨开浊气让我们看见朗朗乾坤,请受我等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