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从云看了十分疑惑,这已经是萧思温第二次为他的女儿给自己来信了。
试探?萧绰真病了,还是他另有什么打算?
史从云心里不解,不过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他不断思索转动脑子,总觉得哪里不对,说实话,如今他对萧绰没那么在乎了,可萧思温举动有些怪异更令他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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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没有着急着回复,而是令枢密院派出快马,将自己的诏书带给北面李汉超,郭进,杨业,向拱等人,让他们汇报一下最近辽国那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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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九月中旬,各处回报已经陆续到京,毕竟是天子诏书,诸将都不敢怠慢。
向拱,杨继业,李汉超都只是汇报了一些平常的辽军换防,或是抵近侦查之类的琐事,总体没有什么可疑情况。
只有郭进带来一些其它消息,郭进说他在辽国的间谍发现辽国幽州附近的兵马调了很多。
南京的辽军每天出营的不多,有几十人人,可天天都有,长年累月便是很多人马了。
他们出去之后到了晚上也不见回营地,似乎是一种秘密的调兵。
可他们调兵的方向却很奇怪,按理来说秦军在南面设立三关,要秘密增兵防备他们或者有其他动作都有可能,可三关附近的辽军数量根本没有增加啊,都不知道他们把兵秘密调哪里去了。
还有间谍从辽国的禁军朋友那里打听到萧思温和辽国一些大人物今年来经常出城去南京城西北的永兴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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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从云皱眉,仔细咀嚼这些情报,不明方向的秘密调兵,经常去永兴宫。
辽国永兴宫又是干什么的?
这个他也不知道,刚想回信让郭进好好查一下永兴宫的底细,脑子里却很快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还在秦国的耶律挞烈。
想了想,他一面回信让郭进好好调查一下永兴宫的事,一面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见一面耶律挞烈。
史从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话术,他不知道永兴宫是什么情况,不过他想了想自己也不能贸然直接提出这个问题,因为耶律挞烈说的是真是假他不确定。
也不能让耶律挞烈知道最近辽国的动静,不然他可能会可以隐瞒。
史皇帝于是在脑海里模拟了一遍对话,随后开始想要如何从耶律挞烈口中套话的事情。
他默默将郭进的书信收在案头,压在书镇下,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辽国内部可能要出大事了。
这不只是因为萧思温的两次怪异书信,以及郭进汇报的种种事情,还因为他对整体形势的判断。
辽国立国五六十年,如今正处于剧烈转型,从曾经的游牧作风转变为汉人那套。
如果等他们转型完成,辽国必将更加强大,凝聚力更强。
不过任何变革对于内部来说都必然有阵痛期,何况之前他们刚刚受到自己的迎头痛击,外部压力必然使得内部矛盾放大,更加剧烈。
政治文化转型的需要,加上外部的巨大压力,造成的不安和动荡必然十分剧烈,很可能在接下来几年要爆发出来,而一旦爆发,就是外部势力能够乘机击溃他们的大好时机。
相反,如果不乘这个机会将他们击溃,等他们转型完毕,内部矛盾消减反而就更难对付了。
正是基于这种判断,史皇帝即便出兵南方,也一直密切关注辽国的情况,虽然他一直致力于先整合南方,可一旦辽国自己内部出了大问题,他也绝不会放过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