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言好语劝了一大堆,却半天也没见主子吱声。
忙抬眼一看,见赵昔微却已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
医馆里,柳寄山正在捣药。
他穿了一身青色的短褐,盘腿坐在堂前,既没有神医的风骨也没有剑客的飘逸。
一群花红柳绿的女孩围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出老远:“师父师父,您尝尝这酒,徒儿特意带来孝敬您的!”
“柳大夫,我们小姐——”银宝才从马车上跳下来,柳寄山霍然起身:“阿微怎么了?”
“我们小姐身上不舒服,请您过去瞧瞧……”
没等她把话说完,柳寄山随手抓起一根缰绳就往外走:“霏霏,依依,随为师来。”
“师父?”柳霏霏和柳依依愣在原地,一个满脸震惊,一个满脸疑惑,那颗八卦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竟然为了个姑娘急成了这样!?!
可一眨眼的功夫,柳寄山已策马奔向长街。
两人忙一溜烟的追了上去:
“师父师父,您还没有吃饭呢!”
“师父师父,您还没有换衣服呢!”
“回来再说!”
可怜两人跟在后面一路小跑,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这个阿微,是什么来头?
直到掀开帘子,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顿时双双惊呼出声:“是你!”“太子妃!”
柳寄山一边打开药箱,一边不忘纠正她们:“阿微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妃了,你们叫她姐姐即可。”
“不是太子妃了?”柳霏霏和柳依依这下来了兴致,忙提起裙摆就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个戳了戳赵昔微的袖子:“怎么不是太子妃了?你把那个冷漠的男人休了?”
一个摇了摇赵昔微的手臂:“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他把你休了吧?”
一个说:“他竟然敢这样对你,他知不知道我们师父最疼你了?”
一个又说:“是啊是啊,师父得一剑砍了他!”
叽叽喳喳个不停,赵昔微被吵得一阵头昏脑涨,正要回话,柳寄山冷声一喝:“都给我闭嘴。”
柳依依和柳霏霏忙打住了满脑子的八卦念头。
“都站门口去。”柳寄山衣袖一拂,毫不客气地把两个徒儿都赶了下去。
一抬眼时,眉头一凝。
赵昔微早换了衣裳,乌黑的头发随意挽起,衬着一张素白的小脸,虽然浑身上下透着整洁清爽,可细看却难掩虚弱之态。
柳寄山医术早已出神入化,诊脉只不过是走个过场,多端详几眼便已知病情虚实。
抱着不放心的态度,他又重新诊了另一只手,可得到的答案都和他心中所想一致,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阿微,你这……”
迎着他满脸凝重,赵昔微心头一紧:“柳叔叔,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
柳寄山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身子本就虚弱,切记不能忧思过度。”顿了顿,郑重叮嘱道,“若是想要这个孩子好好的,那么从明天开始,就必须要卧床静养、少思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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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