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蹄子是故意来气我的不是?她那么能耐,你怎么不去她身边当差去??”
“小姐饶命!”翠莲噗通一下就伏在了地上,她肩膀颤抖着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因为今天去了一趟蔷薇园,跟珍珠聊了会子天,听她说……”
赵承羽强压下怒气:“珍珠?说什么了?”
翠莲一咬牙,将肚子里的话一口气就抖落了出来:“奴婢本来是想去跟珍珠借一点丝线给您打络子,珍珠听说我是要丝线,她就说上次给微小姐打络子还剩下好一些,要去柜子里找找,谁料一不小心,跌落了一个盒子下来,打翻在地上。她吓得脸色都白了,忙一把就捡了起来护在怀里,生怕让人瞧见了什么破绽似的。还好我眼尖,看得真真的,那是一块男人的玉佩!”
“什么?”赵承羽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男人的玉佩?你确定没看错?”
“千真万确!”翠莲脸上一红,讪讪地道:“因为奴婢经常陪小姐在那些铺子里逛,所以对于男人身上穿的戴的稍微熟悉一点。虽然女子也有佩玉的,可女子佩戴的玉都比较小巧玲珑,奴婢在蔷薇园看到的那一块,足有四个手指那么宽,这样大的一块玉,什么时候见过有女子佩戴呀?”
“哦……”赵承羽点点头,脸上这才浮现一抹得意的笑意,“算你是个机灵的。”
翠莲长舒出一口气,小姐心情好,她做下人的也跟着轻松,于是就笑着又是一礼。
正要退下,就听赵承羽道:“你急着去哪里,我还话吩咐你。”
“是。”翠莲只得又退了回来:“小姐。”
“那野丫头不是藏着一块男人的玉佩吗?”赵承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今天晚上咱们就设个计,让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她真实的嘴脸!”
说着就附耳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翠莲面露犹豫:“小姐,这样成吗?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你这怂包样!怕什么?做了坏事的又不是咱们,拿到那玉佩就是拿到证据,她就是再巧舌如簧,也没有用了!”
可是小姐您忘了,您还和王公子私下联系了呢……
您就不怕那野丫头反将一军吗?
翠莲缩了缩脖子,将最后的这几句话给咽了下去。
主仆二人正密谋了一番,二夫人袁氏回来了。
赵承羽一看见母亲那阴沉的脸,就知道肯定又是跟生意相关——除了生意,就没别的事能让她放在心上。
“母亲,您回来了。”赵承羽挤出一个乖巧的笑意,迎了上去。
“去,给我倒杯水来。”袁氏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吩咐女儿去泡茶。
赵承羽嘴角一撇,心里莫名又生出了几分落寞。
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生意上一有什么不顺,回来就没个好脸色。
她从小到大,已经不知道看了袁氏多少次这样的臭脸了。
她蹲在炉子旁,一边将上好的木炭往里面加,一边拿扇子小心翼翼地扇着火。
一阵烟雾从炉子里升腾而出,呛得赵承羽连连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