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广愣了愣,然后说道:“我只不过是气他一气,哪成想你们还真有故事。”
“我说实话,可有错?”孔孟荀又问道。
胡德广挠挠头,寻思片刻说道:“倒是没错,可就是不该说,那小两口以后的日子怕是过不好了。”
“与我何干?”孔孟荀又问道。
这可是给胡德广问傻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孔孟荀特别喜欢这个感觉,用道理让人沉浮。
没多久,几个人便来到了寸头炎老汉家。
此时院子中,一袭青衣的读书人蹲在院中,一只手拿着烟杆子吧唧,一只手在地上写字。
孔孟荀大步走过去,瞧了眼那地上的字便是冷冷一笑道:“我当是在教什么,原来只是三字经而已。”
“不然你想教一个五岁的孩子什么?”周小昆抬起头,仰望着那个一脸不屑的年轻人。
孔孟荀愣住了,对啊,一个五岁的孩子,不就应该学这些吗?
“你可有功名?”孔孟荀问道,这是他最大的倚仗,因为他是秀才。
周小昆瞥了他一眼道:“没有。”
“没有你还敢教书育人?”孔孟荀冷声质问。
周小昆淡淡一笑,然后道:“你不教,却也不允许我不教,这是什么道理?”
“我有功名,我是秀才,所以在你这里,我说的话就是道理!”孔孟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周小昆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面,便不要在我这里犬吠了。”
“你说什么?”孔孟荀怒了。
周小昆笑道:“怎么,书读的不好,耳朵也不好使?”
“我……”
“你什么?”
“我是秀才!”
“是有如何?”
“可你不是秀才!”
“所以呢?什么时候起,功名成了衡量学问与道理的标准了?而且你也只是一个秀才而已,去上京考一个头榜头名,然后你再来与我说这些。”
“我……”
周小昆起身,一口烟雾便吐在了他的脸上,然后说道:“好了好了秀才老爷,我只是个过路人,休息几天,教导小炎月几天,又不是来与你争什么的,你何必如此激动的找过来?”
孔孟荀咬牙道:“因为我担心你误人子弟!”
“这话说的,你都不教小炎月,为何还怕我耽误小炎月呢?”周小昆问道。
孔孟荀哑口无言,他发现自己完全落了下风。
周小昆又说道:“而且路上你们谈论的事情我也听到了,便是你家绣娘曾经想做你的通房丫头,可毕竟现在人家已经成亲了,而你一句话便可以毁掉她现在姻缘,你觉得这是读书人所谓吗?”
“我说的是实话!”孔孟荀说道。
周小昆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们读圣贤书,学圣贤学问,讲圣贤道理,但却不是让你用所谓的实话来伤害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