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一走到床边,朝冬向晚身上看去,她的脖颈处有一道明显的齿痕,已经穿透了表皮,形成了几个指腹大小的血窟窿。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手臂、大腿上到处都是一道道血痕。
脖子上那齿痕从外形和大小来看,都和前面的两名死者头部的齿痕大小一致,再看她身上的抓痕,深约半公分,伤口的表皮外翻,露出里面腥红的血肉,从伤口可以判断是由锋利的爪子所致。
“情况怎么样?”检查了冬向晚的伤口后,顾楠一出声询问。
“情况很不好,颈部大动脉破裂,我已经为她涂了止血药,但效果并不明显,恐怕迟了,这艘船已经驶入深海区,等靠岸最快还需要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内,如果她还是流血不止的话,随时有休克的可能。”
顾楠一俯下身检查了冬向晚脖颈处的伤口,伤口上涂抹的药粉已经被鲜血浸染成了血块状。
“沈博在哪儿?”
夜邪道:“沈博带来的5名手下已经被控制了,但他本人至今还没找到,我们的人已经搜索了每个房间,但至今没找到他的踪影。”
顾楠一陷入沉思,联想到刚刚她在后甲板上看到的那张诡异的人脸,心里顿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冬向晚?”
“就在刚刚,韩荀带的警犬一路追到了这个房间,我意识到情况不妙,就直接让人把门撞开了,等我们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冬向晚浑身是伤地倒在血泊了,但沈博已经不知去向。”
感觉到冬向晚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顾楠一顾不得再思考狼人的事情。
“她现在要立刻进行手术止血。”
傅云琛立刻吩咐韩荀:“去联系冬家人,让他们叫上救护车和医护人员在港口等着接应。”
“好,我立刻就去。”
傅云琛看向青木:“游轮上应该配备了一些急救的工具和药品,把所有医药物品全部送过来。”
“是!”
夜邪道:“我带了一把祖传的手术刀,大侄女,你看能不能用。”
话落,夜邪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把刀子。
那刀子的刀鞘上雕刻着一些云纹和几株草药的图案,刀把上还缠着一圈红绳,红绳应该是用朱砂浸泡过的,这是南疆巫族的一种苗刀,主要是治疗外伤所用,而缠绕朱砂浸泡的红绳是有辟邪作用。
顾楠一伸手接过刀子,打开刀鞘,里面的刀柄闪出一道银光。
“这刀子少说也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还真算得上祖传的。”
“那是,听我爸说,这刀子是我六世祖传下来的,一直传到我手里整整已经七代了。”
夜邪的父亲因为从小父母双亡被接到夜家随了夜姓,但夜家却没有隐瞒过他的身世,在他懂事的时候,夜家老太爷就把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这把祖传的苗刀就是夜老太爷交给夜邪父亲的,如今夜邪的父亲又把这把刀子传给了夜邪。
夜邪对这把苗刀很宝贝,从不离开,不过他是中医,平时主要研制丹药,鲜少会用这把刀子,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很快,青木和韩荀赶了回来。
“我和冬向晚的父亲联系上了,冬老爷子正焦急往这边赶来。”
青木则把一个医药箱放在了床头柜上。
顾楠一打开药箱,里面的工具和药品还算齐全。
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用酒精为手术刀消毒之后,就开始现场对冬向晚做止血手术。
冬向晚的伤口是比较棘手的,那狼牙的齿痕很深,大动脉破裂比较严重,还好夜邪及时用了止血粉,暂时能减缓失血过多导致休克的可能性。
“我为你打下手。”傅云琛站在顾楠一旁边,看着她认真做手术的模样,心里满是欣赏。
“好,把止血钳给我。”
傅云琛立刻将止血钳递了过去。
顾楠一要什么,他都能迅速做出反应。
两个人配合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