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手里的牌就要打出去。
千钧一发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住手!”
我捏牌的手停住,像是提线木偶般,在红火儿的心念下转头向着发话的人看去。
居然是把瞎子带到这里的那个‘女学生’!
打从我进来就没见到她,现如今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一个细节。
那就是,当女学生出现的时候,一旁已经输掉魂魄,等同行尸走肉的瞎子和窦大宝,竟好似下意识地同时朝着她迈了一小步。
不同于行尸走肉,他俩的姿态动作实际怪异的难以形容。
与其说是走近女学生,倒不如说是……像是被磁铁吸过去一样。
大脑如电转动,蓦地得到一个很有些振奋人心的推论。
我心说做人还是不能轻易绝望,活一辈子,不知道有多少次会陷入自以为的绝境,可大多数人,不还是活完了一辈子?
所以,没有绝对的绝境,越是陷入到谷底,很可能越是能抓住姗姗来迟的救命稻草。
如果我的推论无误,那么只这‘女学生’说的两个字,已经足够让我暂时保住小命了。
“你什么意思?”郎少爷老脸上尽显不快,都没回头看一眼。
‘女学生’上前一步:“我们不能赢他的魂魄,至少,现在不行。”
她这样说的时候,我分明看到,随着她的动作,瞎子和窦大宝居然也跟着又向她微微靠近了一点。
“还真是这样!”我心说推论越发实锤。
既如此,那必须得好好抓住‘女学生’这个切入点了!
“为什么现在不行?”
耳听到问话,我才开始旺盛的信念之火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虽不至于熄灭,但也蔫吧了许多。
因为,询问的不是旁人,而是我自己……
细琢磨才知可怕。
就算我把‘坐怀相公’运用到出神入化,也只能操控鬼物的行动。
而现在,除了心念还能自我把持,红火儿不但能控制我行动,竟然还能控制我说什么。
单就这种能力,比起恶鬼金刚只强不弱,只不过不是同一种属性罢了。
我就说邪了门了。
百鬼谱、破书……我所有掌握的讯息里,也就只有鬼尸双身的恶鬼金刚尸才有记载。
这红火儿,还有穿得跟破烂王似的面具人,怎么就都像是超出某个范围,不被寻常所知所载的妖孽啊……
‘女学生’一如刚见到时那样清汤挂面,甚至一脸单纯。
但接下来的一番话,却令我瞠目结舌。
“现在条件不行,如果赢取了他的魂魄,就算我们所有人均分,非但得不到他的灵力,还会引火自焚,修行毁于一旦。”
“哦?咱们家放荡不羁的二爷,居然有这样大的天恩造化?我们所有人加一块儿,都没法享受他的福泽?”郎少爷虽然还是干瘪老头模样,但却已经像是平常狗仗人势的奴才,此时没了主人在身边,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嚣张狂妄的三孙子。对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不屑一顾。
女学生只当他不存在,反而是转向面具人说道:
“他本是难得的九阴煞体,但九阴之下还有一阳,如果不消除他那一缕至刚元阳,一旦摄魂,元阳便会分散傍依九阴。”
面具人没有回应,反倒是红火儿开口了。
这一次,她没有控制我,而是自身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
“以我们的修为,可以将阴阳合一,但还不能够将阴阳融合一体的灵力纳为己有。强行为之,反倒适得其反。”
女学生点了点头,加重了语气:
“不单适得其反,而是难以消化,到时被他的灵气反噬,落得最好结局,也只是同归于尽。”
说这话时,她是转向红火儿的。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她居然冲我快速地眨了一下眼。
这眼神……怎么这么熟悉?
有那么点骚包,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