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转过身的刘阿生说:“烂面钟馗是邪神,害人性命只是本性驱使,对邪神本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利益。所以供奉邪神,只是供奉其‘性情’。简单的说,就是投其所好。
烂面钟馗和圣君一样,属于冥府阴曹。除了要汲取邪神所需恶煞,还必须不断吸汲阴风地气。这香炉,就是集聚两者的工具。
香炉口的朝向,是阴阳两界的‘玄关’。你把脸凑到香炉口,就相当于……相当于‘人脸识别’,下注的同时也打开了‘门禁’。”
刘阿生往那面墙看了一眼,表情微微一变,“你没有骗我,但你应该对我有所隐瞒。”
我点点头:“不是刻意。毕竟是你要拿东西,那你就得承担可能的后果。”
说着,我也走到长案边,和他一样,探头往香炉里看去。
道理谁都信口能说,可身在当下,对于空有理论从未面对过的情形,我也无时无刻不充斥着疑问。
就在刘阿生诉说他在香炉里看到的景象时,我就在想象,那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可当我带着好奇看过去时,还没看清任何事物,就见香炉里边一个偌大的烂面鬼头,张着满口的森森牙齿向着我扑咬了过来!
我急忙闪身躲避,出于本能,单手在长案上用力撑了一把。
只这一下,那香炉居然从案上滚了下来。
烂面孔的鬼头并没有扑出,但香炉却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回事?你看见什么了?”刘阿生拧着眉头问道。
“一个鬼头。”我如实说道,“应该是烂面钟馗的本相,没有了纸阎王的威慑,他果然开始逞凶了。”
先是无意间烧了纸阎王,现在又摔了香炉。
我只能说,这好像都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刘阿生到现在也没说他到底要拿回什么,但我却知道,事已至此,这趟我想不带点什么回去都不行了……
此时,之前差点摔出去的那面墙上,多了一扇对开的合页大门。
虽然是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但外表看来,这门的造型竟极具气势,甚至有点‘辉煌’的意味。
关于这点,刘阿生应该在我之前就看到了,而且别无二致。
两人都不再多说,只在推门进去后,互相朝对方摊开了手掌。
两个人的手里,竟都多了一摞铜钱。
不用数,也知道我和他的铜钱,都是十枚。
宝局,就是耍钱的所在。
进入宝局,就算是跳宝案子,也是需要下本的。
八风祠对于宝局的东家来说,是供奉的祠堂。
但是对于想要硬闯宝局,‘抢夺’回自己输掉事物的人来说,却又是一个另类的宝局。
在这‘八风宝局’里,不存在跳宝案子,但凡进得来的人,都有赌本。
那赌本就是——三魂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