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些沾了人血的馒头,是能治很多种疑难杂症的。往往一个沾了人血的馒头,就能换来高额的收益。
“刽子手。”
闫光头的第三个正经‘举例’,说的就是刽子手。
这次他说的极简单。
只瞄了一眼我左边的胸口:“封神榜的事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可妲己要比干的心治心口疼的病,多半非是空穴来风。
据说,新鲜的人心,是真能以形补形的。人是不能乱杀的,要想得活人心,咋得?那就得事先跟刽子手约谈好了!
我认得一个祖上做皮匠的哥们儿,他就听他老老爷子说,但凡收尸,十个死刑犯里头,有九个,都是不可能收到全尸的。
脑袋被砍了,可以缝回去,但脑袋是缝回去了,胸口那处混乱中造成的刀疤可以弥补,胸腔中,那颗丢失了的人心,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回来了。”
他牛眼瞪着我点着头说:“关键在于——以形补形。不光咱国家早年间的愚昧民众信这个,国外也一样。
所以,就看特么谁更野蛮了!
我是做古董买卖的,这些野史怪谈,是真没少听人说。
据说,在元朝的时候,某个地方,还有着这么一些所谓的‘药人铺’。铺子里的药材,不光是当归人参,更主要的,是活人!
但凡‘有病有秧’,身体残缺……攒够钱,就去店里头,缺什么,就买什么,买回来就……”
“呸!”
说到最后,他扭脸一口唾沫吐出老远。
“真要细想以前听人说的这些事儿,这要都是真的,那人真就比单纯为了填饱肚子吃人的老虎大虫更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不过,兄弟,你现在这模样……嘿,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嗯”了一声,再次看向王乾坤。
王乾坤,也正一脸惨淡的看着我:“你把我从药人铺带出来,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你。可你又利用我,害了多少人的命?人命换人命,你知道,这些年,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别他妈废话。我兄弟,是不会让你去害人的。”闫光头很不耐烦。
王乾坤冷眼看我。
我和他对视。
不语。
半晌,王乾坤双眼一闭,两行浊泪蜿蜒而下:“我服了!我服了!我服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
我点头:“找人。”
王乾坤趴在干饭肩上,恍然点头:“找……找人。”
“去哪儿找?”闫光头看看我,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王乾坤抬起一只手,指指斜前方:“先去那树下挖,挖着了,应该就能找到了。”
闫光头眉毛一下就立起来了:“你在逗我玩儿?那他妈可是梅子树!要按我弟说的,那是红白冲撞,人多半是被办白事那家给带走了!
办白事,死人,会埋在梅子树下面?”
王乾坤不理他气势汹汹,抬眼看向我:“北先生?你还信我吗?”
我立时点头:“嗯。”
我可以不信。
但是,季雅云距离失踪到现在,已经接近一个钟头了。
课上我不止一次听过老师们罗列举例,活人在棺材里,被埋在地下,最长能撑多久。
何况,那还没考虑下雨造成的特殊环境。
傅沛到底是武将出身,而且是随身侍卫。
王乾坤一句话才说出去不久,他就找来了两把铁锹。
自己捏了一把在手,看看我,再看看闫冯伟、干饭,另一把却不知道递给谁。
我直接将铁锹抢了过来,和王乾坤确认了位置,说了一声:“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