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颖问我:“那一男一女进去前,你听到了没?”
我说:“听到了。男的故意喊那么大声,其实是在为女的打掩护。岑芳说了什么,我没听太清楚,但那应该是咒语法诀之类。她刚念完,那条怪蟒就不见了。”
潘颖接口道:“还有,房梁上那条蟒蛇被你用手电晃了眼,那个叫阿穆的进来时,可是不断的在揉眼睛。”
窦大宝虽然还有点犯迷糊,却也听出了蹊跷,咬牙道:
“原来是对门那仨狗日的在作妖,老子这就去弄死他们!”
“你给我消停点!”我靠在门上,瞪眼道:“你弄死谁啊?你觉得他们会承认吗?”
我对一干人说:“得了,时候不早了,今晚就都在这间屋挤一挤吧。有什么,等天亮再说。”
狄福生突然向我勾了勾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跟前问:“三妮是?”
狄福生在纸上写道:我最小的女儿,就是在废屋里,你们看到她脑袋掉下来的那个。
紧跟着又写了一行字:她晕车,今天一天都在睡觉。
我觉得奇怪:“你想说什么?”
狄福生写道:我一家人,就她没吃东西,其余都到后厨找过吃食。其他人都和我们一样不能动,就只有她不受影响。
窦大宝也看到他所写的内容,一挑眉毛道:“难道是韦大拿家的饭有问题?”
我说:“应该不会。”
潘颖问:“何以见得?他赶到隔壁的时候,衣服可是穿得整整齐齐的。你不觉得有问题?”
我摇摇头,“直觉吧,我觉得这人不会害我们。”
“不是他害咱们,但祸头在他身上!”静海突然出声道,“徐老板,这次你莫要怪咱家不出手,我和他们一样,也都中招了。唉,这都是贪嘴惹的祸啊。那蛤士蟆吊汤的砂锅,实在是太鲜美了,咱家到底是没忍住,沾你的光,跟着吸食了不少。这不就中招了嘛。”
“蛤士蟆吊的汤?!”我心里一动。
静海说:“可不就是嘛!那汤本身绝无问题,可你别忘了,万物相生相克,有些东西天生就是死敌。蛤士蟆也是蛤蟆,是蛤蟆就都怕蛇。两者旗鼓相当,或许还有得搏,可如果实力悬殊太大,小蛤蟆一闻到妖蟒的气息,就会被震慑的不能动弹。咱们这次,就是因为吃了蛤士蟆,所以才会被那妖蟒气息震慑……好在你徐老板对那三足赤蟾言而有信,没有吃那砂锅,要不然,她季雅云这趟可真就遭殃大了。”
我让其余人先睡,拉了季雅云来到角落,小声对着扳指问:
“大师,你是说,对方的目标是季雅云?”
“对!”静海笃定道,“你难道忘了,她是阴女而且还是完璧之身?她体内贮存着的那一丝太阳精气,你徐老板不肯受用,邪修的魑魅魍魉可是都惦记得很呢。
那姓张的助纣为虐的妖邪并非凡物,你白日里虽然做足了戏,可他却能看出,季雅云还是完璧之身,又怎么会相信你的鬼话?这不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占为己有了嘛!”
我问:“我有一点不明白,常家不是最畏寒吗?姓张的既然顶的是常家的邪物,怎么还能在这大冷天的这么强悍?单是散发出的气息,就能让吃了蛤士蟆的人不能动?”
“嘿哟,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哪门子的想法,是哪个告诉你,常家都会猫冬的?怎么,你觉得有道行的仙家也会像一般长虫一样冬眠吗?”
静海说道:“那姓张的顶的虽不是什么正统仙家,可也非是一般邪修的妖孽。咱家刚才虽然不能动,但看得分明,那可是一条妖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