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扇动一下,就发出“嘎”一下似铁片交击的声响。
我多听了几下,蓦地反应过来,刚才听到那阵‘嘎嘎嘎’尖细的‘笑声’,竟是这怪虫振翅所发出的!
静海突然叫道:“快把母虫掏出来!用右手,快!”
病女人也在这时哭喊道:“你放了他吧,他不是有心的!”
我对静海绝不是言听计从,可刚才被掐得半死,这会儿也是火气冲顶。再加上强迫症犯了,也就暂时忘了恐惧,伸手就想把那会笑的怪虫从磕头虫嘴里抠出来。
可是我才刚伸出手,那怪虫居然‘嘎’的一声,倒退进了磕头虫的喉咙深处。
除非是用手术刀把磕头虫的喉管切开,否则单凭空手,是怎么都不可能把它弄出来了。
事实是,以我现在的冲动,真就是想不顾一切的把虫子弄出来。甚至是一只手已经打开了腰间军刀的皮套,想要完成这个在我看来绝非那么可怖的‘小手术’。
但我左手还掐着磕头虫的脖子,手指传递的触感,明确的告诉我,虫子钻进去不假,但他喉咙部位并没有明显的异`物感,更没有活物拱动的触感。
早先在上实验课的时候,专门有一堂课,是教授怎么清理尸体腐肉内的蛆虫和埋葬虫之类,埋葬虫就是寻常意义上的尸虫,虽然比不了所见怪虫那么大,但最大的体长也有三厘米多,在皮肉下蹿动,是完全能够凭手感捉摸到的。
然而这会儿我压根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好像是……那‘会笑’的怪虫一退进磕头虫的喉嗓,便即消失了一样。
“出什么事了?”
门帘一掀,季雅云风风火火跑了进来。紧跟着一手撑腰,一手捂着胸口,埋头就是一阵干呕。
笑虫消失的瞬间,磕头虫的眼睛就恢复了正常,同时就听静海说:“晚了,来不及了。”
“这特么叫什么破事儿!”
看到磕头虫眼中流露出惊恐,我甩脱他,起身退了几步,不带好气的问季雅云:“你刚才上哪儿去了?”
季雅云大喘着气说:“那些虫子太吓人了,我受不了……出去吐了,呕……”
见她原本秀美的长发现如今变得如狗啃一样,神态更是狼狈,我有火没处发。
再看磕头虫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忍不住暗骂一声:“我信了你的邪!”
走回炕边,我让病女人低头,小心翼翼的将已经不再有虫子爬出的面团揭了下来。
这时再看伤口处,虽然仍散发着淡淡腥臭,却竟然已经稍许有了愈合的迹象。
我勉强压了口气,让病女人别动,忍着点疼。掏出军刀,试探着贴边将那片坏死的腐肉剜了下来。
眼见伤口处几乎深可见骨,我心底发凉,且不管那偏方是否管用,她伤成这样,多半也是撑不了太久了。
病女人宛然不知痛楚,只侧眼看着地上的磕头虫,哀声问:“先生,我没得救了,对不对?”
我深吸一口气说:“老话说见黑能活,出黄即死。你的疽疮里可没见黄。”
病女人却是清醒的很,惨然一笑道:“我这病根是除了,可也活不成了。我知道的,知道的。先生,您技高德兴大,我谢您了。只是,还想再求您一件事。”
“说。”
“您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我丈夫,单独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