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开了约莫三分之二,透过敞开的门看进去,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
现在是晌午,又是晴天,主卧房昏暗,就只能是还拉着窗帘。
再看床铺,整理的平平整整。
我琢磨过味儿来,也像林彤似的撇了撇嘴。
知道有客人来,把房间收拾整洁是应有的待客之道。
卧室显然也整理过,可床铺的板板正正,窗帘却拉的严丝合缝,这是几个意思?
今儿要来的只是桑岚的父亲,管妙玲家又没有其他人,这种环境那就……
林彤忽然又在我身侧轻叹了一声,这次不等她用眼神提示,我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
此刻我们俩就站在靠近阳台的一侧,面前是挨着电视柜的一个展示柜。
透过玻璃柜门的反射,就看到管妙玲在替桑岚父亲把大衣挂在衣架上后,正脱下自己的羽绒袄。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暖气充足,房间里实在太闷热。
然而,当管妙玲脱下外套后,里面的穿着却是让我眼前为之一亮。
她里面穿的,并不是冬日多数人常穿的毛衫之类,而是一件灰色呢子的短款小西装。下面则穿着一条膝盖朝上约三寸的黑色包臀裙。
这种打扮,对于有一定规模公司的女性职员来说,算是十分正常的。
但这会儿可是冬天,就算在公司,她这么穿,也有点夸张了。
更何况,我好像记得,桑岚父亲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今天她不用去上班了。
在家里等着老板登门,穿的却是春秋季的职业套装,走在大街上,所有女性都裹得跟粽子一样,到了这儿,却看到了冬日难得一见的‘风景’。
肤色的丝``袜、单薄的黑色高跟…敞开的卧室,封闭的窗帘……
别说林彤是心理学高材生了,就算我这个‘古板’的医科生,也明白某些人的‘司马昭之心了’。
管妙玲并没有丝毫的不自然,先是礼貌的问我们要喝什么,等倒好茶水,才抚了下裙子,坐进单人沙发,向我问道:
“轩生是我爱人的老同学,我也是年前不久才认识他的,我和他并不太熟悉。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状况,要不,我打电话叫我爱人回来?”
我摇头:“暂时不用。据轩生本人说,年后他来过你家里一次。但是在那之后,他身体就出了点状况……算了,我还是实话实说吧,他病了。”
“病了?”管妙玲表情微微一变,口气也稍显急切,“他得了什么病?”
她这么问的时候,挨在我旁边的林彤,把一只手绕到我背后,用手指在我背上快速的写了一个字。
我看向林彤,就见她眼神中带着明显的鄙夷,唇齿的弧度又有着孩子恶作剧的俏皮。
我瞪了她一眼,摸了摸鼻子,对管妙玲说:
“轩生说过,他是初四到你们家做客的。现在他突然发病,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这也才没几天,详细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不过,照他的主治医生的说法,他的病……”
我顿了顿,又看了林彤一眼,才继续道:“和男女两`性`间有些关系。”
话音未落,管妙玲的身体已经不怎么明显的连抖了两下,脸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随着林彤又一次微不可闻的叹息,再看管妙玲的反应,我一时间真形容不出我此刻是怎样一种心境。
对管妙玲而言,我们的到来,显然是一个意外。
就她的穿着,和此刻房间里的环境,再加上她和桑岚父亲的关系……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把我们引向一种非正常的思维方向。
管妙玲表面是很端庄的,很具有知性熟``女气质,可前期那些布置和她的穿戴,已经暴露她的本质了。
林彤可不是个‘好家伙’,在我说到轩生‘生病’的时候,她在我背上写的是一个‘性’字。
我可是不敢按她‘指使’的那么胡来,真要说轩生得的是那方面的‘脏病’,后果无法预料,更不知道谁来承担。
所以,我尽量把轩生的‘病情’说的很‘婉转’。
然而,管妙玲反应虽不算强烈,但还是印证了我和林彤的想法。
那就是——她和轩生,和自己老公的老同学、老朋友,有过非一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