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
萧枫笑了笑,顺手拿起一件瓷碗翻了过来,后面写着顺治年制四个字,代表着顺治年制作的官窑。
“吴馆长,顺治年间的官窑写字,起笔剑锋,停笔见顿,划多下拉,勾捺上剔。”
“这是顺治年官窑的一个特点,你再仔细看这瓷碗上面的四个字。”
“虽然也做到了这四点,但还是有一点点欠缺,落笔收尾有刻意模仿的痕迹。”
“你在看这碗旁边的花纹,有轻微补花的痕迹,说明这手绘图也在刻意模仿。”
“嘶!”
吴永信倒吸一口凉气,也有点叫不准了。
周围人也听得神乎其神,不过多数人都持怀疑态度。
萧枫继续道:“我断定,这是光绪年间,仿制顺治时期的官窑。”
“满清仿制官窑最鼎盛时期,就是在同治和光绪年间。”
“所以我只说它是仿制品,并没有说它是绝对的假货。”
吴永信猛然一惊,仿佛被一针扎醒了。
这原本就是清代官窑,只不过是末期仿制前期,所以辨别真伪是非常困难的。
他主攻研究宋代历史,对于鉴别清代官窑,还达不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胡说八道!”
“连吴馆长都说是真品,你却在这鸡蛋里挑骨头?”
“怎么?你小子是输不起吗?”
鹿泉翁冷冷嘲笑。
“鹿先生,您先别着急。”
“我去请老教授过来,诸位稍等。”
吴永信一看这情况,赶紧去找人了。
十几分钟后,他领着一位满头白发,步伐蹒跚的老人回来了。
这老头看样子得有百岁上下,但精气神还不错,唯独就是有点罗锅。
不少人见到这老头,都主动上前打招呼。
这位可是真正的清代专家,名声享誉半个华夏。
“老教授,麻烦您给鉴定一下。”
吴永信毕恭毕敬道。
“别急,让老朽先掌掌眼。”
老头拿起瓷碗,戴上花镜看了两眼。
最多也就半分钟,他就把东西放下来了。
然后又拿起另外几件瓷器,同样也都是观察半分钟左右。
“老教授,怎么样?”
吴永信忙问。
老教授摘下花镜,点了点头。
“东西还不错,确实是清代官窑。”
“只不过…这应该是光绪年间的仿制品,并非是顺治年间的官窑。”
“什么?”
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几乎和萧枫说的一模一样。
就连吴永信都大吃一惊,不免对这个年轻人更高看了几眼。
“老教授,您确定吗?”
鹿泉翁脸都绿了。
“当然!”
老教授点头一笑:“老朽我生在民国,研究清代文物超过七十年,不会看错的。”
“我家中正好有几样光绪年间的仿制品,我让人去拿过来,大家一对比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博物馆助理把东西拿来了。
老教授把两个瓷器放在一起,这一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尤其是瓷器后面写的字和花纹,几乎是分毫不差。
为了更直观的对比,老教授又让人拿来了一样顺治年间的官窑。
当仿制品和真品放在一起时,哪怕是用放大镜细看都难辨真伪。
老教授开始抽丝剥茧,从做工到用料再到花纹颜色等等,这一套分析下来,众人才算是听明白了。
此时鹿泉翁的脸,已经铁黑铁黑了。
他玩了半辈子鹰,最后却被鹰给啄瞎了眼睛,真是丢人又现眼啊。
“由于这些都是清代官窑,所以鉴别起来非常困难。”
“全国上下能鉴别这种官窑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老朽想问一句,是哪位先生发现的问题呀?”
老教授笑问。
“是我!”
萧枫回答。
“你?”
老教授一脸震惊:“小伙子,看你不过二十几岁,居然有这等本事?看来是天赋异禀啊。”
“你有兴趣加入历史学院吗?只要你同意,给你个教授职称不是问题。”
“额…”
萧枫尴尬一笑:“不好意思老教授,我对历史没什么兴趣,只是略知一二。”
“哎!你就别谦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