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哈哈一笑,意气昂扬,也猛的拔出剑来,举在空中,狠狠的虚劈:“各位头人立刻回去整队,明日一早便出发!不杀李贼,誓不回转!”
众人轰然应诺,然后杀气腾腾的出了厅堂。
马岱走在最后,慢慢的等众人都走了出去,才站在马超身边,轻轻的说道:“孟起兄,不用防备点么……”
马超眯着眼,盯着远去的马休背影,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是要马家团结协力的时候,他们也不傻……更何况,量他们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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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阳光,洒落武功县城的城墙墙头。
今天是一个相当好的天气,既不会太热,也不会觉得凉,很是舒适。
天气是如此,又没有了战事,于是在武功县城上下内外,上万的兵马,虽然依旧是刀枪箭矢林立,但是都感觉原本肃杀紧张战争气息,似乎已经悄然远去。
在武功的兵卒的,自然是可以享受这轻松时刻,稍稍缓和一下自己先前绷得紧紧的的精神,但是在武功的民夫,却不能有这样的安逸享受。
对于这些民夫而言,这样的天气,也是意味着劳作的好时候……
夏牟毕竟是军中宿将了,这武功周边的土木工程,自然不仅要做得十分扎实,而且还需要尽善尽美。
武功的壕沟,已经挖掘开了两层,都在离寨墙一箭射程左右的距离。新的一圈壕沟足有五步阔,如今也已经挖了有一人深,和原先的壕沟配合起来,简直就是固若金汤一般。
此时此刻,民夫挑土的挑土,夯实的夯实,密密麻麻的如蚂蚁一般在继续辛勤干活,将整个武功壕沟挖得更深,将土墙加得更高,远处伐木采石而来的车马队伍,轰轰隆隆的川流不息……
整个武功,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
此时如果从天上望下去,就能看见武功县城为中心,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蚂蚁窝一般,密密麻麻的都是来来去去穿梭不停地人,除了城中的驻军之外,在城墙一侧,还建有一大一小的两个营盘,小的是步卒的,大的是骑军的,和武功城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关系,营盘周围,一队又一队的兵卒或者在操练,或者在巡逻,井然而有序。
夏牟依旧老习惯,每天两次巡查城墙,检查自家的防务。有时候夏牟会单独一个人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城墙下忙碌的人群,似乎若有所思,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夏牟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自从西凉韩遂等人进驻郿坞开始,夏牟的所有命令,一切布置都是中规中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将令,只是一再的修葺工事,操练兵卒,至于夏牟心底在转着什么心思,恐怕连其身边的亲兵心腹都未必能够完全猜得出来……
不过当下的局面,似乎战争的阴影已经完全远去,种劭等人逐渐的适应了朝廷之中的混乱局面,也正在从中整理出一条新的路出来,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好的一面在发展。
所以现在,夏牟的亲卫也表现的轻松不少,看着夏牟在城墙上独自思索着什么,自然也不敢上前打搅,便远远的站着护卫,相互之间压低了嗓门,悄声的说笑着一些什么。
就在此时,忽然远远的几骑斥候激荡一溜的烟尘,朝着武功而来,顿时引起了在城外巡查的小队注意,迎上前去,然后说没有几句便领着斥候直奔武功城而来。
报信的斥候急急的上了城头,拜倒在夏牟面前,然后将韩遂的书信承了上来。
书信不长,内容也不多,夏牟很快的就看完了,皱起了眉头。
马腾死了。
被李傕所杀。
这个事情夏牟也是知道,只不过对于夏牟而言,西凉人相互残杀正是夏牟喜闻乐见的事情。
随之而来的便是弘农的杨彪,领军到了新丰,其后么,便没有什么新消息了。
然而现在韩遂在书信当中,表示要起兵追杀李傕,给马腾报仇,这个么……
西凉内讧,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杨彪等人的到来,却未必是一个好消息。杨氏虽然之前逃离了长安,但是长安朝廷内外依旧有不少的杨氏的门生故吏,这些人在杨彪领军而来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这个自然就是当下最为要紧的问题了。
想必现在长安城内,种劭也正在为这个问题头疼吧?
杨彪可不是斐潜。
更可况杨彪如今据说带着近万兵马,要不是前一次在李傕手下大败,说不定如今的兵马还要更多。
这么多的兵马在手,岂能和仅仅带了几百骑的斐潜相提并论?
况且种劭面对着斐潜的时候,可以摆出老资格的架势,但是和杨彪比,不论从家世还是人脉,就差得远了……
原先杨彪和王允的斗法,包括夏牟在内的众人不是不知道,所以这一次,种劭能够斗得过杨彪么?
争夺肯定是不可避免的,除非……
夏牟沉吟片刻,忽然又将书信展开,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再次看了一遍,忽然笑道:“来人!就说某知矣,此时仍需上报种公方能定夺……另外吩咐下去,明日调拨粮草之时,多给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