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盎然,万物复苏,一阵阵的春雨后,北京迎来了一个大晴天。
“外城也该整修了!”
掀开车帘,习惯于内城的整洁,对于外城的污秽,孙林着实看不过眼。
“户部已经在筹措了。”坐在一旁的朱依,则澹澹地说道。
与专心走水师的孙林不同,朱依多在陆军中,尤其是京营。
其实对于用宗室子弟来参军,内阁朝廷都议论纷纷,但终究还是被皇帝压下来了。
只是多了一个限制,近支宗室不得参军入伍。
何谓近支?即以皇帝往上倒三代,五服以内的宗室。
古代株连三族,五服外都不算。
朱依自然满足这个要求,不过他到底是厌烦了,近几日就转去了理蕃院,成了新任的员外郎。
理蕃院的权力较小,基本上是从礼部剥夺而来,所以对于他这个二十来岁的员外郎并不在意。
“朱大哥,听说你们理蕃院只有三司是吗?”
孙林好奇道。
“没错。”
朱依叹道:“西夷司、外蕃司,以及贡物司,算是闲得发慌。”
“熬一两年资历,到时候外放为官,知府岂不是等闲?”
孙林看得通透,直接点出了其中的关键。
朱依也笑了,他来到理蕃院,不就是看中其存在感薄弱,没人在意一个二十岁的员外郎吗?
员外郎作为郎中的副手,在一司中也是位高权重,日子倒是悠闲。
过了一会儿,两人入了内城,来到朱谋的宅院。
朱静忍住跳跃的心思,直跑过来:“两位兄长,终于能见到你们了。”
“听闻你要订婚,我们怎么能不来?”
朱依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一旁的孙林则调笑道:“听说是刑部李侍郎的侄女,你小子也确实不错。”
朱静倒是也不害羞,将两人迎了进去,摆上茶水瓜子,一边谈论起来:
“婚姻之事我倒是不急,陛下早有安排,我听命就是。”
说着,他降低了声调,问道:“听闻又要大整军,你们听说了吗?”
朱依蹙眉道:“我才从京营出来,不过听岳父言语,是有这回事。”
“那肯定是有了。”孙林无奈道:“我从台湾刚回来,没你们知道的多。”
“你小子是五城兵马司,打听这个干嘛?”
朱依上下看了看他,惊道:“你不会是想要去入营吧?”
“没错——”朱静露出欢快的笑容:“兄长看人真准。”
“呸,你小子花花肠子谁不知道?”
朱依笑骂了一句,随即严肃道:“从军可不是一件好事,我最近才出来,你怎么又想进去了?”
“这五城兵马司待得没劲,要么抓贼,要么灭火,疏通沟渠,无聊透顶了。”
朱静摇头,苦着脸道:“两位兄长都已经是子爵了,就只是我头上什么也没有,岂不难受?”
“你才十七,着什么急。”
朱依仍旧想要劝服他:“再说,没有陛下的批准,你能入军?”
“爵位不急,时间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