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太过,晕厥过去罢了。”
大夫颤巍巍地说道。
这下,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良久,朱由崧才醒来,大喊大叫: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众人这才恍然。
牢头走过去,较为尊重道:“您不要担心,目前来说您还是安全的。”
朱由崧这才松了口气。
不久后,他又被一群人围住,换了衣裳,不再是之前的狼狈样。
又过了两天,他甚至出了牢房,住进了一座宅院。
而更令他诧异的是,自己母亲邹太后以及潞王,也在此地。
“母亲,潞王,怎么?”
朱由崧还是糊涂,这几天就像是梦一样,让他有些怀疑人生。
邹氏五十多岁,如今却仿佛七十多岁的老人,满脸憔悴。
不过见到自己的儿子,她才露出一丝笑容:
“我儿,我也是这两天才被放出来。”
潞王比他小几岁,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听人说,豫王恢复了南京,如今已经称帝了。”
“什么?”
朱由崧浑身一震,一瞬间有种揪心的痛。
事到如今,它最大的价值不就是曾经的皇帝身份吗?一朝失去,自己还能活下去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纠结,潞王继续道:
“满清似乎想是要利用皇兄的身份……”
“我?”
一瞬间,朱由崧恍然大悟。
当南方沦丧,满清无敌时,他这个皇帝不过就像一条狗,随时都可以宰杀。
而等豫王称帝,他的身份,反而可以利用,从而抨击豫王的正统地位。
或者说,从豫王称帝开始,他的命运似乎被改写。
来到这里,他不知想哭还是想笑。
最后,还是豫王帮了他一把!
而另一边,曾经武清侯府,如今的周宅中,颇有几分寂静。
一个单薄的女子,披着一层薄衫,面带愁容地望着假山,凄美神情,让人心中一疼。
周显急匆匆而回,见到妻子如此模样,不由焦急道:
“外面有风了,可不能误了身子。”
“我知道!”朱媺娖点点头,但神子却不动分毫,对于夫君的到来,依旧原样。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
周显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曾经的长平公主,他颇为无奈。
亡国公主的身份,让她怎么能开怀呢?
父母兄弟都已逝去,唯独剩下一人,要是自己,恐怕也会不想活了吧!
“但如今你怀了身子,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周显关切至极。
“嗯!”
女人心情好了些许,道仍旧郁郁寡欢。
周显见之,心下一横,这才道:“近来南边传来的消息,说是豫王拿下了南京,称帝了。”
“豫王?”
女人一楞,扭过头道:“福王不是被俘了吗?怎么还有个豫王?”
“听说是秦藩的支系,从湖广那里打起来的,保护吴三桂、洪承畴都打得溃败。”
听到这,朱媺娖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吴三桂怎么不去死呢?”
对于她来说,当初吴三桂要是更快一些,李自成就不会突破北京,她一家人也不会死去。
她也依旧是那快乐的长平公主。
见到女人露出笑容,周显才送了口气:“兴许是这般缘故,咱家也得了赏赐呢!”